佩瑶闻言眉头舒展开来,松了一口气,声音明显欢快了许多:“娘娘明白就好,奴婢这也是为了娘娘着想。”
薄胭笑笑:“我知道的,”默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继续道:“这宫中不只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我,今日见了表哥实在不妥,别人恐怕没注意到也就罢了,锦安今日却是看的真切,他们同为男子,难免不会察觉出什么,万一生出什么事来……罢了,若是日后他再以什么理由找来,你帮我回了就是,不必问我。”
佩瑶点了点头:“奴婢也是这个意思,您已经是皇后,这些外臣不见也罢。”
薄胭一叹:“只盼着表哥早些想明白了。”
佩瑶亦是一叹,随声附和。
……
不出薄胭所料,以后两天刘钊便带着酿好的雄黄酒进宫求见,佩瑶也按照事先说好的那般将刘钊拒之门外,只接了他的雄黄酒。
佩瑶接了雄黄酒,看了一眼满眼期待与惦念的刘钊皱了皱眉头:“表少爷,容奴婢说一句,如您这般,早晚会害了皇后娘娘也害了您自己的。”
刘钊眼中希冀稍褪。
佩瑶一叹:“表少爷,论身家、品貌您哪里不是京中拔尖的,又何苦自寻烦恼,缘分这二字,不可强求。”
刘钊苦笑一声,道理自己何尝不明白,只是……
“相思二字,太苦,我唯愿她安好,这深宫之中便是炼狱,皇上又是那般多情之人,佩瑶,你可以说是伴着我与娘娘一同长大的了,日后这宫中还需得你细心照拂。”刘钊垂眸道。
看着外人眼中的世家公子,天之骄子这般萎靡不振的模样,佩瑶心头一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沉默半晌也只得硬着心肠道:“皇后娘娘是母仪天下,这便是命数,表少爷再挂心也是鞭长莫及,奴婢伴着娘娘长大,自然会细心照拂,只是这话,日后表少爷便不要再提了,不能说,也不应说。”
刘钊垂首,低低的应了声是,那狼狈模样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能以十八岁官居吏部,他靠的绝对不只是背后家族的支撑,这样一个本应意气风发的少年英才因一女子失落成这般,实在让人唏嘘,情之一字,实在害人不浅。
刘钊终究没能进入长宁宫的宫门,佩瑶同他说了两句话便送客了,眼看着刘钊失了精神落魄远去的背影,佩瑶又是一阵心酸,转身关门的瞬间,眼角却忽的瞥到了不远处立着的锦安与百里栀,他二人立在回廊下望着游鱼,也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刚刚那一幕他们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