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胭紧紧抿唇,垂眸从腰间扯下了一个香囊,苦笑一声:“我这身上的东西,多半不是自己的,也不算什么念想,只有一件……本是不想这样矫情学人家闺阁女儿,只是也没有旁的了……”
白秋染将那香囊接了过来,巴掌大的香囊上绣着一朵并蒂牡丹,白秋染毕竟不懂女红,但是看着那针脚不甚平整,也算不上极好。
“这是我初学女红时绣的物件,一直随身带着,先暂且放在你这里……若是……若是此次我能顺利挨过去也就罢了,可若是你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便把这香囊交给锦安,就算全了我二人夫妻一场……”薄胭越说越哽咽:“你说说,我是不是很惹人嫌,明明人死如灯灭,还偏要他记着我。”
白秋染一个没有绷住,嘴巴一撇险些哭出声来,这样天上地下的良配,怎的老天爷就这样不开眼,薄胭吃的苦楚也算够多的了,为何还要这样折腾她。
“可是我一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我许他再娶,许他儿孙满堂,可是……只求他别忘了我,哪怕百年后心中只有一丝念想也是好的,无声无息的离开,仿若没有来过,凭什么!凭什么!”薄胭恨声道,这样一个好的人,降在自己身边,怎得就没有留住呢,若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自己也就死心了,现在面对的是死局,内忧外患,恐怕再难翻身,自己不甘心啊,一旦身死,就再也没有办法看到锦安了,自己甚至都没有与他好好道别,百年之后他是否在儿孙绕膝的时候能够偶尔想起曾经在心上惦着自己这样的一个人……
白秋染死死拉住薄胭的手:“他那个负心汉若是敢再娶我非剥了他的皮!你等着!你等着!”在白秋染心中依旧对锦安没有来找薄胭而挂怀,她不懂,明知道薄胭此行是九死一生,他怎么也应该留住薄胭啊,绑也好,哄也罢,总不能这样轻易的放薄胭来送死!
薄胭苦笑,说什么都没用,自己与锦安都不单单代表彼此,谁又能随心而动呢,此次自己离开西晋,从晁澜帝与皇后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他们很高兴,不给锦安找麻烦,是自己能最后为他做的一点事情了。
……
白秋染带着薄胭的香囊再次踏上归途,薄胭一身宫装,挺直身子端正的立在原地,仿佛刚刚那个焦急失态的并不是她。
白秋染与队伍渐行渐远,这一次,薄胭再也没有追上去。
薄胭带着赵雪言回朝了,声势浩大,朱雀长街跪满了百姓一直到护城河旁满满的都是人,朝中护卫将薄胭二人的马车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一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