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胭木然的坐在角落,怔怔的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好半晌回不过神来,距离昨天晚上严戎暴怒且狼狈的离开已经足足一整夜,但是现在想想昨夜二人说过的种种就像是梦里一般。
若不是看着地上那严戎因暴怒打翻的茶具的话,薄胭竟然当真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期间种种的证据,甚至是人证物证都证明严戎离开赵国后经历的一切都不能让薄胭完完全全的相信那是真的,直到昨天严戎的亲口承认。
薄胭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不由一阵惨笑,现在想想昨夜自己因为心痛于焦急说出来的话竟然是如此可笑,严戎经过了那么多,放弃了那么多,又怎么能是自己三言两语能够劝动的,他不达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他的意思很明显,要么,自己答应他的要求,要么齐国发兵攻打赵国,关键在于,赵国现在无人上战场,年迈老臣恐怕并不能抵挡的住齐国的进攻……
薄胭无奈一笑,是被逼到绝路了吗?才让自己会有能劝动严戎的痴心妄想,昨夜的一番话已经彻底泼醒了自己。
薄胭一叹,此番,这个云顶寺自己是白来了……
虽然是打着祈福的名头来的,但是现在的薄胭的脑子已经是一团乱麻,还哪有什么心思每日诵经祈福,接下来的两天里,薄胭便将自己关在禅房内,脑中挥之不去的是三个字“怎么办”!
而严戎也没有再出现,话都已经说开了,他已经没有再出现的必要,他等的不过是薄胭的一个答案而已,另一方面,严戎现在也无颜再见薄胭,重逢之后,他努力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装出一副冰冷、霸道的模样,为的不过就是掩饰自己内心的自卑与自厌,严戎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自己于薄胭重逢的场景,他期待从她眼中看到震惊、敬重,甚至畏惧,起初他确实实现了自己的目的,薄胭确实震惊了,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装的再像也终究会被人拆穿的,在真相大白以后,那种无颜、懊恼,,将会十倍百倍的转回到他自己身上,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因为如果不继续坚持的话,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薄胭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禅房中整整两天,引得外间人好一阵担心却都不敢进去打扰,大家都不明白薄胭是怎么了,明明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薄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众人一惊,却见薄胭孱弱的如同一阵风就能吹到的身子出现在了门口,薄胭一身青衣,披散着长发,嘴唇因为长时间的干渴变的苍白,薄胭扯扯嘴角,只慢慢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