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誉一挥手,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俊美笑容道:“你们且都坐着,我去买个花灯便回!”
买花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这程子誉怎么突然起了买灯的兴致。
程子誉快步下了酒楼,直奔方才谢芙雅驻足的花灯摊,叉腰看着又被摊主挂起来的双兔灯,“老板,这双兔灯我要了!”
摊主一听,马上满脸笑容的将灯再度摘下,并绑了根挑灯细杆子递给程子誉。
程子誉美滋滋地提着双兔儿灯回了酒楼,众人见他真是去买花灯了,便也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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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正武元年春,生病卧床四五个月的谢芙雅喝了一碗鸡汤后吐血而亡了。
因新帝登基才两三天,普天大庆的欢喜时候,成义伯府为了不冲撞圣恩、添晦气,就将谢芙雅的丧事办得极为潦草,停灵三日便将人用一口薄棺葬了。
人是死了、身是葬了,谢芙雅的魂却因怨恨还停留在成义伯府内!
她看着自己死后,成义府里有些人喜笑颜开、有些人惊疑不定、有些人麻木无情,却是没有一个为她之死而伤心难过的人!
每晚,谢芙雅的魂灵飘荡在成义伯府各房各院,看到府里那些腌/臜丑事、看清蔡家人一张张人后的丑恶嘴脸,她恨意更深!
八月,谢芙雅的丈夫蔡二爷要迎娶新妇进门了,她的哥哥谢倬醉酒到府门前大闹一场!蔡家主子令仆役关紧大门不予理睬,任由谢倬大骂蔡家人狼心狗肺、害死妹妹!
谢芙雅的魂出不了成义伯府的大门,只能隔着门看着哥哥狼狈地坐在地上又哭又骂,在他手边立着一盏双兔灯。
前年谢芙雅在灯会上多看了两眼双兔灯,次日一大早谢倬便送了一盏过来。谢芙雅以为是婢女跟哥哥说的,欣喜收下后便也没多想。
去年八月十五,谢倬又送一盏双兔灯,谢芙雅还笑他怎地盯准了这双兔灯,就不能送个别的式样。谢倬很是郑重地说会每年中秋节送妹妹双兔灯,谢芙雅只当哥哥是个痴憨的。
如今,距八月十五不过三五日的时间,蔡二爷的新妇是八月十六入门。谢倬想起病逝不过半年的妹妹,自是心中难受不平!
鬼魂是没有眼泪的,谢芙雅便将这心痛转为对蔡家人更深的怨恨!
八月十六,成义伯府入眼皆是一片红、喜气洋洋。谢芙雅站在昔日自己所住的盛时园正房内,冷眼看着喜娘和婢女将新妇扶进门内,看着一身红袍脸上带笑、再次当新郎的蔡二爷挑开新娘的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