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船加速前进,迎着落日的余晖遥遥奔向夏威夷。
回到房间后,许文龙依然精神颓丧,情绪低落,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说,搬张椅子坐在窗台边,一昧望着墨绿的大海发呆。这让梁诗绮很是不安,却又不便打扰他,只好也搬张椅子陪着他看海。
文丽这次破天荒没有出去浪,一张嘴巴也不像平时那样叽哩呱啦说个不停,安安静静坐地沙发上,一会儿低下头掰掰手指,一会儿又抬起眼瞅瞅窗台边的许文龙,也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此静坐良久,梁诗绮终于忍耐不住了,轻轻抓起许文龙的手,一脸关切地对他说道:“要不要吃点什么?不会饿吗?晚饭你都没吃多少东西。”
许文龙摇了摇头,蔫头蔫脑地回答道:“不想吃,也吃不下。你想吃吗?”
“我也吃不下。”梁诗绮往前移了移椅子,紧紧偎着他答道。
文丽听了,立刻从沙发一蹦而起,飞快倒上一杯白酒,笑眯眯春风满面端给许文龙道:“来来来,喝点酒,喝点酒就不会那么忧郁伤感了。老实说,看到两个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没了,任谁都高兴不起来,任谁都会感到心惊肉跳,这就是所谓的兔死狐悲吧。万一哪天我们也……”
梁诗绮心里一颤,慌忙捂着文丽的嘴巴斥喝道:“你都在胡说些什么?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什么叫心惊肉跳?什么叫兔死狐悲?我们不过是在悼念同胞,缅怀逝去的朋友而已,这不都是人之常情吗?哪有你说得那么无聊又无趣。”
文丽脑袋一扭,轻轻挣脱梁诗绮的手,涎着脸笑嘻嘻说道:“好吧,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人家不也是想让你老公快点开心起来呀,虽然方法有点不太对头,但总之也是一片好意吧。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好肺当成臭狗屎。”
“什么叫好肺当成臭狗屎?”梁诗绮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尤其想到她把许文龙称做自己“老公”时,脸上更是升起两朵红云,心里甜丝丝的特别舒坦受用,于是也就不再跟她计较什么了。
许文龙瞪了文丽一眼,一把接过她手上的酒杯,仰头嗞地喝下大半杯,然后抹一抹嘴,斜眼看着她道:“说吧,你又有什么事要我做的?”
文丽白了许文龙一眼,学着梁诗绮的口吻气哼哼说道:“什么叫又有什么事要你做?我什么时候叫你做过事?我哪敢叫你为我做事?不过是一杯酒而已嘛,不是人之常情吗?哪有你想得那么无聊又无趣。”
梁诗绮轻轻掐文丽一把,嘴里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