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龙心急如焚,怒火满腔,认准海盗潜艇远去的西北方向,一送一拉有节奏地划着救生艇。好在救生艇确如詹姆斯船长所说,由特殊材料打造,质量轻且结构牢固。虽然不足一米宽,但造型独特,风阻很小,尤其船头那小巧坚实的轻钢支架,把船桨往上一搁,划起来呼呼生风,很是受力。
海风轻拂,微波荡漾,在清冷的月色辉映下,一条狭长的救生艇恰似一片树叶,又像一根小草,在宽广浩渺的海面上孤零零滑动着,向着虚无飘渺的目标坚定不移行驶着。不为别的,只为一个信念,一份执着,更为一句承诺,一腔挚爱!
划呀划,划呀划……东方拂晓,晨曦初开,幽暗的海面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过不多久,一轮血色太阳跃出水面,万丈光芒遍洒苍穹,驱走了阴冷的海风,照亮了每一个角落,更让海上孤独漂行者暖洋洋的,全身上下舒服极了。
“天亮了,该起床了!”昏昏然睡过去的余雯丽一蹦跃了起来,迷糊间差点一头栽到海里去了。好在她反应灵敏,一把抓住许文龙臂膀,这才险险稳住身子。她昨晚数次死里逃生,连惊带吓,又累又饿,早变得萎靡不振,困顿不堪,即便在全身湿透、晚风袭人的情况下,还是恍恍惚惚睡着了。而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竟然没有感冒,也没有发烧,甚至连一丝异样感觉都没有,爬起来仍然活蹦乱跳精神得很。这可能跟她以前流落街头、露宿野外有很大关系。因为习惯了风寒,尤其上京那样冷透骨髓的风寒,所以对于太平洋上那夏夜般的冷凉就无所畏惧了。即便被海水浸湿了全身。余雯丽稳住身子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豪华邮船上了,而是戚戚惨惨漂泊在无边无垠的洋面上了。没有美味的早餐,没有清凉的饮品,更没有想到哪就去哪的自由了。她不由呆了一呆,皱着眉怔怔看着锦锻般的大海不动。
许文龙脸色憔悴,双眼布满血丝。这一整夜的不眠,大半夜不停歇地划艇,尤其那无时不刻的哀痛伤心,让他看起来恍惚间苍老了十余岁。然而更令人担心的是,他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是滴水未进,粒米未食,已经是又饥又渴了。肚子里咕咕乱叫,喉咙里几欲冒烟。而救生艇上除了还有大半瓶清水外,再无半点可食用的东西。这可怎么办?大海茫茫的,除了水还是水。鱼倒是不少,只是抓不抓得到却是个大问题。即使抓到了,自己生吞活吃无所谓,可那丫头能吃下去吗?不会把肠子都吐出来吗?算了,还是等她饿到一度程度再去想办法抓吧,到时候她不吃也不行。现在趁着还有体力,得尽量多划小艇,能划多远就划多远。他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