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龙为突破视觉所限,防止错失海盗潜艇基地,驾着救生艇以最大限度的“S”形线路在海上行驶着。他没有坐等白海豚的到来,甚至都没再指望它会前来帮忙拖船了。他有一种预感,白海豚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这难以置信的海上奇遇,这堪称奇迹的助力行船,估计将永远停留在自己的印记中了,再难回到从前,再无重演机会。而余雯丽的思想也稍稍发生了一些变化。她在许文龙的一番苦心劝导下,可能真正领悟到了“天下没有不散宴席”的真谛,虽然一直都眼巴巴满情希望等待着白海豚的到来,但到底没有达到她惯有的哭天喊地、寻死觅活的地步。她神情萎靡,失魂落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艇舱内团团乱转。游泳没心情了,钓鱼也没耐性了,连饭都懒得吃了。那泪眼婆挲、蓬头垢面的样子,简直像一具活僵尸。幸好这番恐怖吓人的模样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第二天中午过后,她又成功换上一副笑脸,虽然笑得有些勉强有些僵硬,但总算开始变活跃了。所谓小孩子的脸,五月里的天,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我要脱衣服游泳了,别让我抓到你偷看喔!”第二天正午,余雯丽稍稍吃一点鱼肉,喝一点水,便又开始出言警告许文龙了。
“放心吧,你尽管大胆地游,说不定游上一会儿,你的小白又会从海里钻出来呢!”面对余雯丽的可喜变化,许文龙自然高兴还来不及,又哪会反唇相讥出言顶撞呢?毕竟在过去二十多个小时以来,为了不晃她的眼、不讨她的嫌,他几乎没有离开过桨座,一直努力划船前行。即便午夜一场雷雨突然而至(所幸没有带来大风大浪),他也仅仅过去收集了大半舱水,顺便吃了好大块鱼肉,之后又闷声不响划自己的船,全然不去招惹急郁当头的她。
“算了吧,小白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指望它再来了,只愿它从此远离危险、远离忧伤、过上开心快乐的生活。”余雯丽三两下脱掉衣服,系上鱼绳纵身跳入大海,在浪花飞溅中大开大合游起水来。
“你能这样想就好,毕竟小白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我们再不能勉强它、为难它了。”许文龙双手划桨,眼睛一刻不停搜寻着前方海域。
余雯丽在水中游了不到一刻钟时间,便渐感四肢酸软,全身乏力,耳朵嗡嗡嗡的就像无数苍蝇在飞。她不想再游下去了,便攀着艇舷奋力爬进艇舱,穿上蔫头蔫脑呆坐着,目光望着舱内一大堆鱼肉发楞。看来她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到底还放不下一去不回头的小白。
如此静坐好久,倍感无聊的余雯丽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