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初升,霞光万丈,金灿灿映红了半边天,也映红了绸缎般波平如镜的大海。一只褐色海鸟张开宽大的翅膀,在泛着金光的海面低空不停盘旋着、低声啾鸣着……突然,飞翔中的海鸟猛地一振翅膀,头下尾上像块铁陀般垂直堕落,啪地一头扎入海中,旋即又浮出水面,叼着一条银色小鱼迅速展翅飞起,扑楞楞冲向一座拔地而起的高耸悬崖上,隐入一处洞穴享用其精美早餐去了。
悬崖背面,是大片大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林中巨树横陈,耸入云霄,浓密的枝叶层层堆叠,严严实实遮住了天空,几乎连阳光都穿透不进。无数粗细不一的藤萝枝蔓在巨树间纵横交错,缠绕纠结,像蛛网般把彼此紧紧连结在一起。树底下灌木丛生,奇花竞艳,苔藓和地衣见缝插针,遍地生花,覆盖了每一处裸露的地面。各种大小不一、颜色迥异的小鸟在枝叶间纵跳欢鸣,追逐戏耍,完全不会顾及偶尔响起的一两声不知名野兽的吼叫。
一条小河蜿蜒曲折,像巨蛇般迂回穿过树林,哗啦哗啦欢快流向大海,并在入海口乌黑狰狞的礁石上,平平冲涮出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水潭。水潭两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金色沙滩。沙滩上的黄沙绵柔平整,连个螃蟹的脚印都没有,估计是刚刚退潮的缘故。沙滩往森林方向长着一棵棵挺拔的椰树,树上结满了又大又圆的椰子。往下则是缓缓延伸、一直通到大海深处的沟沟坎坎、坑坑洼洼的礁石。
水潭一侧百十米处,耸立一块一人多棱角狰狞的礁石,上面斜插着一条簇新修长的救生艇。救生艇虽然艇尾高翘,艇舱洞穿,但其余部位基本完好。没有破碎,也没有严重变形,甚至穿洞的周围都找不到一丝裂开的缝隙,足见其材质及制造工艺的独特与精湛。
在离救生艇不远的沙滩上,平平躺着两个人,两个声息全无动也不动的人。一个是看不出具体年龄的男子,他头发杂乱,眼窝深陷,赤裸的上身黝黑发亮,还布满了丝丝血迹。另一个则是紧闭着双眼、面容憔悴苍白的半大小女孩。他们一直静静地躺着,保持惯有的姿势持续躺着,从东方发白到太阳初升,从晨雾袅袅到烟消云散,就像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中一样,久久不愿苏醒过来。
太阳渐渐升高了,阳光变得耀眼炽热起来。海浪极其轻柔地拍击着礁石,冲涮着沙滩,林中的小鸟此唱彼和,婉转歌鸣。椰树在海风中婆娑轻舞,沙沙吟唱,偶尔“砰”的一声响,落下一个圆滚滚沉甸甸的大椰子。
突然,黝黑男子浑身一激灵,张开的手指像条件反射般跟着动了一下,然后是两下、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