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龙把大衣清洗干净,再平摊在礁石上晾好。他瞥一眼闷声不响坐在沙滩上发楞的余雯丽,默默拿起那条石斑鱼,细细剔起肉来,一边剔一边皱着眉有一块没一块吃了起来。
唉,这丫头,怎么说她呢?这可是从别人身上偷来的赃物呀,虽然失主都是些龌龊可的“无耻之徒”。但偷总归是偷,偷是下作手法,是卑劣行径,决不可轻易尝试,更不可放任自流,尤其像她那样的未成年孩子。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是这个道理。只是这小丫头情况特殊,遭遇特别,是不得已才为之的,这可怎么办?该怎么处理好?
许文龙其实早知道包里藏着失窃游客的物品,只是当时一心追敌,且身处困境,也就无暇理会。现在不同了,虽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但生命总该可以得到保障了,所以他又不由自主惦念起这件事来。不过到底要怎么处理,他一时间又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方法来。
“唉,算了,不想了,没必要去考虑这样的烦心事。还是等有朝一日回到大陆、回到家,再想办法说服她、鼓励她,让她交出赃物,主动自首,无论向华夏政府还是向美国政府。总之,她必须接受应有的处罚,必须接受应有的教育。”许文龙思忖良久,最后决定把这事放置一边,暂不理会为好。毕竟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还是吃和住的问题。不然,在这危机重重、凶险无处不在的莽莽丛林中,却又如何生存下去?要是历尽艰辛来到这里,却又无端葬送生命,这就太冤枉太划不来了。
许文龙吃着新鲜鱼肉,目光慢慢瞄向余雯丽身边的背包,一个打破尴尬的方法跟着缓缓在他心头升起。于是他扬手中的鱼肉,大声对余雯丽喊道:“喂,你还吃鱼不吃?”
余雯丽瞪了他一眼,梗着脖子瓮声瓮气回答道:“你又在生我气了!你每次一想到我是小偷,是窃贼,就会无端生我气!我不是说了会改过自新吗?不是说过愿意接受法律的任何处罚吗?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还要用冷眼看我?就不怕我心里难受吗?你以为我喜欢去偷去盗去骗吗?”
许文龙听了,心里不由一乐,嘴里长吁一口气说道:“你真会改吗?真愿意接受法律制裁吗?不是在糊弄我吧?”
“废话,在邮船上不是说好了吗?只要你和诗绮姐姐不抛弃我,不会不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责都愿意承担!”
“那不就得了?我还会生什么气呢?高兴还来不及呢!”
余雯丽“哼”了一声,红着眼悲悲切切地说道:“我才不相信你!说不定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