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太监的手正要下车,就听见院门口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却叫他头皮发麻的轻笑:“陛下来了?我不过是受了点伤,倒累的陛下亲自来看我,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口中说着恕罪,直挺挺站在那里的身体却连弯都不曾弯一下,挂着小皇帝最熟悉也是最痛恨的笑容,就那么懒洋洋的站在那里。
小皇帝春风得意还来不及收敛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一变,若非小太监扶着他的手,只怕他一听到贺之洲的声音就要直接从车上摔下来。
他下意识的去看跟着一块儿来“探病”的宗正明,宗正明似接收到了小皇帝求助的眼神,安抚的朝他笑了笑,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跟着随行而来的银甲卫,示意小皇帝有银甲卫在,贺之洲不敢轻举妄动。这才落落大方的走上前来,对着贺之洲恭敬地行礼道:“微臣给王爷请安。听闻王爷受了伤,陛下在宫中寝食难安,王爷可是大梁的顶梁柱,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因此一下了朝,陛下便赶着过来看望王爷。不知王爷伤得如何?外头都在说,王爷伤势极重,微臣瞧着,王爷气色似乎还不错?”
他这般说着,微微抬起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贺之洲的脸色。
贺之洲这时候的气色自然是极好的,他原本苍白病态的脸被明月下了狠手的揉搓了一番,任是谁被这么揉搓,也能搓出一脸好气色来。明月又挑了胭脂口脂来,细细淡淡的给他涂了一层。贺之洲本人又十分能装,因而站在这院门口,依然端的是玉树临风面色红润气色极佳的好模样。
哪有半点身受重伤的痛苦苍白之态。就连宗正明都忍不住怀疑起来,难道昨晚上得手的消息竟也是假的,是贺之洲故意放出去,就等着他跟小皇帝今日上门来的?
他脸上的疑惑虽然稍纵即逝,却还是教贺之洲尽收眼底,他嘲弄的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的开口讽道:“不过小伤小病,倒让丞相贵足踏了本王这贱地,还真是本王的荣幸。要知道以往本王便是下帖子请丞相过府来,丞相都不肯给本王这点颜面,如今竟亲自来了,本王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寻常人听了贺之洲这番话,少不得要红下脸,偏这宗丞相却神色不变,仿佛听不懂贺之洲那极尽嘲弄的话语般,倒让明月很是开了一番眼界。
“王爷说笑了。”宗正明甚至还微微笑了笑,他行礼到现在,贺之洲也没叫他起,他便自己直起了腰来,一派温文尔雅的笑模样,却也不多说为何以往不肯来偏今天就来了这个话题,“王爷从不曾无故缺席朝会,这一回一缺席就是两日,陛下与微臣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