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诩一早在张茂初和荀勇的陪同下去郊外祭奠自己的母亲。到了坟前,王诩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内心的酸楚只有向母亲诉说了。哭了一阵后,王诩擦干了眼泪,动手将坟上的草拔去。有的草十分顽固,紧紧贴在地上,好不容易抓住了草,可是不知草根却很发达,用尽力气,却只拽掉了几片草叶。但是,王诩狠咬着牙,嘴紧闭着,双手使劲拽着草,手分明已经被勒红了,马上渗出血的样子。
荀勇看到这样的情景,赶紧上前拉住王诩,“少爷,让我拔吧。您的孝心夫人是知道的。”
“不用,我自己拔!”说着,他推开了荀勇。荀勇只有去旁边拔草了。张茂初看到,只有自己赶紧把周围的草都拔了。
上完坟之后,三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晃晃悠悠地并不着急回去。
一望无垠的绿绿的庄稼,像一条毛绒绒的巨毯,平整地铺在天地之间。清风过处,绿浪滚滚地向远方蔓延开去,高低起伏着,直延伸到田边的茅屋旁才停住。炊烟飘飘渺渺地升起,像清越婉转的编钟的声音映入人的脑海,散发出安静、祥和、悠闲的气息,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吸着气,想真切地闻一闻这美好的味道。隐约的还传来狗叫的声音,加上耳边清晰的鸟雀的鸣叫声,声声入耳,反倒越发觉得静谧了。淙淙的小溪水一往无前地奔跑着,清澈地流淌像一张透明的水帘活跃在绿毯之间,一切显得那么自然。抬头,碧空万里,见到一个个的小黑点在苍穹间敏捷地移动,那是无拘无束的燕子在翱翔。
三个人走在田间地头,徜徉在自然的风光中。清风仿佛带走了世间的烦恼,流水似乎冲跑了现实的忧愁。在无边的自然的面前,他们三个人都是一样的,此刻都被童真笼罩,都被跳出羁绊的欣喜所围绕,哪怕只有片刻之娱,也让人流连忘返。
“年轻人。”
一声苍老而低沉的呼叫,将三个人从理想王国中拽了回来。他们循声看去,是一个胡须很长的老者,拄着一根扭曲的粗树枝,歪坐在小石桥边。他们加快了脚步,来到老者面前。这老者的须发有些花白,弦月眉却是黑黑的,看起来很有精神。一双垂眼,却将眉毛的精神吸去了。鼻子有点大,而且有点塌,看起来,又将眼睛的精神吸走了。一张弓子口淡红地张在鼻子下,看来倒有些许的生气,不过又被须髯遮掩了。一身土灰色的衣服,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堆土呢!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乡野村夫。
“老人家,有什么要帮忙的吗?”王诩俯身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