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的几个当家人又都是行伍出身,做事最讲究一个干净利落,因此今天的宴席格外的接地气,一人一个温鼎,大的冷天就应该吃温鼎暖和暖和身子。
整个大殿中都飘着温鼎香气,一片水气氤氲,子矜轻轻闻了闻,今天的汤底是羊骨炖的,果然用心良苦。
只可惜她现在只能跟苏言蹊一起站着应对家长,没办法直接坐到案前吃东西。
子矜抬头看了眼坐在上首的萧绍和独孤霖,以及面西而坐的萧敄,莫名的觉得这个场景像极了三堂会审,剩下的人因为长姐尚未落座只能跟着站在自己的位置边,愣是把好好的新女婿上门变成了鸿门宴,就连桌上翻滚的羊骨汤都偷着阴谋的味道。
子矜暗中捏了一把苏言蹊的手就袖手旁观,只是她看着萧绍的目光委实算不上友善,颇有几分“父慈子孝”的感觉在里头。
苏言蹊按照子矜叮嘱的厚着脸皮先发制人,一个大礼拜下就把翁婿关系落到了实处。
萧绍头疼的看着底下一跪一站的小夫妻,深觉自己就跟话本里边棒打鸳鸯的势力父亲一样,下一秒就能拿出一堆银子把苏言蹊砸个半身不遂,高贵冷艳的丢下一句“我女名门淑媛身份高贵,岂是你这乡野小儿攀附的起的,还不拿上银子速速离去!”然后苏言蹊宁死不从子矜以命相抗,数个家人硬生生的把他们两人拉开,二人深情对视奋力挣扎,却只能看着王府大门缓缓关上,从此一墙之隔恍若天堑。
萧绍……
这是什么可怕的念头,他觉得他要是真敢这么做子矜就敢下手弑父,最好还是不要试探他们两个之间摇摇欲坠的塑料父女情,否则结果伤人伤己,何必呢?
萧绍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向一边的独孤霖递了个眼色,子矜对他不假辞色,独孤霖的面子还是给的,到底没当着满堂兄妹的面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他已经很满足了,既然这个苏言蹊能讨子矜欢心,他们做父母的何必当个恶人。
独孤霖心领神会,笑着把苏言蹊叫了起来叮嘱了几句,不外乎是让小两口好好过日子被欺负了一定要说之类的,虽是老生常谈却在最大程度上释放了善意。
萧绍等着独孤霖说完才补充了一句,“你母亲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咱们燕王府虽然不惹事,却也不怕事,如果真有哪个不长眼的犯到燕王府头上,你也大可直接还回去,不必忍气吞声,真出了事有我给你们担着,没得缩手缩脚矮了燕王府的门楣。”
萧绍这话不单是对苏言蹊说的,殿中的小辈有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