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够,我要写下这个家族的衰落与重生,为死去的,也为活着的。
星期天的晚上,我双手捧着自己的后脑勺躺在床上,跷着二郎腿,那深远的声音在我耳边嘤嘤地萦绕。黑暗里,那过去的事情仿佛正向我走来,轻轻地,轻轻地······
花香,蜂忙,这本应该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早上,但现在阴沉沉的不见太阳。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在今天发生一样。
泥巴路两边青草的叶子上,凝结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站在泥巴路上向东走十五里路,是朗池县城。
天阴沉沉的,似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一样。在这阳春三月里,天不应该是这个颜色。阴沉沉的天压在朗池县城上,朗池县城里就显得灰濛濛的。县城里,两边的餐馆里冒出灰白的蒸汽,店小二站在门口吆喝着叫路过的人们进去吃饭。店面后方,菜倒进油锅里的劈啪声,和炒菜的锅铲在铁锅里铲响的声音,在这个上午欢快的响着。不是餐馆的店面也早早地打开门,摆出琳琅满目的商品。
县城里,赶场的人们早早的进了城,现在,大街上已是人山人海。
“哐,哐,哐!”
三声铜锣开道的敲击声,在热闹的大街上突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把大街上赶场的人们惊得浑身一抖,大街上的人们立即向两边闪开。街两边的人们,惊目搜寻声音的来源。
“大圈钻小圈,钻得过的是神仙,钻不过的喊王天!”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铜锣声后这样喊道。喊过后又继续敲。
“哐,哐,哐!”
民国十七年四月初七的上午,朗池县城的大街上,一线走着四个道士,走在前面的一个老道士。老道士一边敲着锣,一边口里这样大声的叫着,一遍又一遍。他的声音叫附近赶场的人们都驻足观望。见是四个道士,人们就自然而然地为他们让开道,自然而然地停住了脚步,站在街两边。人们目光惊讶的看着他们在让开的石板大街上走着。
道士喊街。
又有大事情要发生了!
人们口里自然而然地把这样的话传递开去。街上的人们就站在街两边看着四个道士从他们面前走来又走去,心里浮起了一个个谜团。
人们看见在老道士的身后跟着三个双手捧着升子的年轻道士,他们手里的升子都是装五升大小的。第一个年轻道士手里的升子里装着冒尖的白洋洋的大米,但这个年轻道士却哇哇的大哭着。第二个年轻道士手里的升子里装着半升大米,脸上不哭不笑。第三个年轻道士手里的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