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房里咕嘟咕嘟的煮着安神汤,恶婆子刘桂花正蹲在地上扇炉子,一见元熙进来,忙把头缩在炉子背后。
元熙进门一眼就看见她了,也不问别人,慢悠悠的晃到她身边,抬脚踢踢她的腿:“虽然你是族老房里的,但我好歹是卫府的三小姐,是正经主子,你看见我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样合适吗?”
刘桂花知道躲不过,谄媚的笑了笑:“三小姐早,奴婢哪敢在您面前放肆啊,实在是急着给族老煮药,没看见三小姐进来。”
“你去通报一声,说我来看望族老。”
“可不敢,三小姐。”刘桂花搁下蒲扇,低声道:“族老昨儿一夜没睡,一身一身的冒冷汗,还瞪着眼不说话。这不,才刚睡着,奴婢可不敢去叫啊。”
元熙淡淡的“哦”了一声:“那等族老醒了,你跟他说我来过了,晚上再来看他老人家。”
元熙一转身,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过了新年便是春,天气一天比一天暖,虽然街角还有没有化净的残雪,但穿着毛斗篷片刻就觉得身上汗津津的。
今天起得早,又不急着开门,元熙和令儿两个在街上足足晃了半个时辰才晃到熹茵堂的门口。
令儿扯扯元熙的衣袖,指着对面儿食楼的门口:“小姐,你看那是不是端王爷的马?”
元熙一回头,见那匹黑马膘肥体壮,辔头鞍鞯都钉着黄铜鎏金的钉子,马脖子下还坠着一团大红缨子。
可不就是萧容湛的马吗?元熙正在出神,听见楼上有人叫她。萧容湛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冲她招招手。
元熙蹙起眉:“他怎么又来了?”
令儿笑道:“小姐,昨儿你说不喜欢王爷的玉,八成他给你换新的来了。”
死丫头,竟说些没影没边的事儿,元熙在令儿腮便轻拧了一把:“你再浑说我就把你的嘴撕烂。”
萧容湛一席白绸衣裳,领口平银窃曲纹在太阳下泛着耀眼的光泽。他阔步走到元熙面前,依旧是昨日那般无赖的笑容。元熙没好气的望望天,向他施了礼:“端王爷,您怎么又来了?”
萧容湛手心托着一只青玉小瓶:“金桂玉姜粉,专治你胃寒的毛病。每日喝上一匙,不出三天就好了。”
元熙诧异的接过姜粉:“臣女谢王爷费心惦念。”
“不必言谢,”萧容湛双手在元熙肩上扶了一下,郑重的看了元熙一眼:“太后大丧事宜都由我操办,这段时间我不会再来了。我知道你是个惹祸的苗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