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走着,她无话,只是倚在他怀里。
“两只河灯。”容湛从摊贩手里挑了两个最漂亮的莲花灯,玉色蜡烛,盈盈烛火。用香点燃,在轻轻地放进水中,撩起澈手的河水,那灯就飘啊飘啊,好像飘到云里,飘到梦里。
“你许的什么愿?”容湛问道。
“说破就不灵了。”她笑道:“我要让你猜一辈子。”
他揽过她,要是可能,他也想一辈子。
“元熙,我爱你,真的爱你。”他轻轻说道。
她没有回应,或许她再也不会回应了。容湛低下头,她已经合上双眼。五日,对于情爱未尽的两个人来说实在太短暂了。容湛紧紧搂住她泪如雨下:“我爱你,元熙你听到了吗?”
成庸接了信儿,慌忙往同州赶,怕家里人担心,只能谎称去给王爷办事。刚到管驿,就听见里面哀戚的哭声,成庸眉心紧蹙,他还是来晚了。
他缓缓进了门:“殿下,成庸叩见殿下。”
容湛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道:“起来吧。”
成庸缓缓走到床前,元熙静静的躺着,脸上还有血色,只是睡着了。成庸伏下身探了探,鼻息尚存,他松了口气。
“成庸,你读过那么多书,你相信神迹吗?”
成庸一怔:“大概,大概会有的,殿下。”
“多则五日,少则三日,本王已经给和郡王写了信,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手。”容湛拉住元熙的手,呆呆的望着她。
成庸觉得喉咙有些哽咽,拍了拍令儿:“别哭了,你先出去。”
“成庸,本王知道你跟元熙的兄妹感情很好,这个时候,本王也只有你能倚重了。”容湛抬起头,望着满脸惶惑的成庸:“家里的老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吧?你要想想将来怎么跟他们交代。”
“臣,臣会慢慢跟他们说的。”成庸叹了口气。
“你恨我吗?”容湛突然问道。
成庸一愣,容湛已经面对面的站在他眼前。成庸望着他,忽然觉得他一瞬间变得苍老了。
成庸没来得及回答,容湛却忽然跪下:“怪我,这都怪我,若不是我,她绝不会卷到皇子之间的争斗里,那些人也就不会对她下毒手,成庸,都怪我,是我对不住元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该死,我没用。我……是我害了她!”
成庸吓了一跳,也落下泪来:“殿下,这怎么能怪您呢?这,这就是元熙的命。妹妹福薄,殿下的恩宠,只能下辈子再报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