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母亲这般,她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尤氏一见女儿挨了打,慌忙跪在地上,格子窗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两只手。尤氏哭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对我们的女儿下这样的狠手,她可是你的亲女儿啊!”
卫东书愤然指着元嘉,怒道:“畜生,不许叫你娘!若不是你不守妇道,跟和郡王做出那般丑事,怎会弄出如此大的风波?朝廷里的官,哪一个是吃素的?利益相争,恨不得卫家杀个干干净净!若不是你妹妹在朝廷里如日中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否则,随便一个御史弹劾,说咱们卫府家风不正,勾引皇子,咱们家就全完了!”
骂完女儿还觉不解气,又指着窗外的尤氏喝道:“你看看,元嘉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我卫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不懂礼义廉耻的女儿?!贱人!贱货!”
元嘉被他一骂,心里也慌了。尤氏听见卫东书说卫家要依靠元熙,生怕元嘉从此在他心目中就失去了地位,忙暗地里给元嘉对了个眼色,叫她赶紧说几句软话。
可软话哪里那么好说?如今之计,只有萧容深亲自登门提亲,名正言顺的把她娶了,这场风波才能平息。但萧容深那样性情的人,只有让别人吃亏的份。她如今没有卫府的继承权,也没抓住他什么把柄,萧容深会娶她?简直是异想天开。
想到这儿,元嘉反而坦然了,咬紧牙关道:“爹,您打吧,丑事是女儿犯下的,女儿自己承担。”
她这一番话,丝毫没有歉疚之意,把卫东书气的不清,抡起身旁一根扁担,喝道:“菊香!把条凳拿来!”
菊香应了一声,将门打开,两个婆子一前一后,抬进一张条凳,将元嘉按在凳子上,用麻绳捆的结结实实。卫东书唾唾手,狠命冲着元嘉的屁股来了一扁担。他这一下用了十成力气,只听得一声闷响,元嘉觉得全身都跟着冒冷汗,脸色憋成猪肝色,眼泪刷的一下便流了出来。
元嘉咬紧牙齿吭了一声。
这一扁担下去,把尤氏心疼的不行,她揉揉已经哭肿的双眼,大张双臂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子掩住元嘉。
“老爷,您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们女儿下这样的狠手啊!”
尤氏说着一指门外:“那个和郡王,他就那么干净吗?是他祸害了咱们女儿,你这个当爹的,不替女儿报仇也就罢了,反而关起门来,拿自家女儿撒气!咱们元嘉招谁惹谁了?还有,这种事就算真的有,那也该神不知鬼不觉的,你也不问问,到底是谁好死不死的寄了那样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