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润离了京都,车马随即沿着官道往同州赶,他们要尽快穿过同州和越西,到达东林找元熙会合,把京城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她。车马跑了一天两夜,连脚都没有歇过,连车夫都直说马腿发软,再这样跑下去,这马一定会跑断了腿。
但容润此刻急的火上眉梢,哪里肯停,只道:“马跑死了再换新的,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赶到东林州。”
巫医颠了颠腰间的荷包,银两已经所剩无几了。他们是劫持萧容深逃出京城的,身上并没带多少盘缠。他们一行几十个人,连件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哪里有有银子换马呢?
但巫医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还困在京城里的宬香。
“六爷,咱们是逃出来了,公主怎么办?咱们应该把公主带着一块跑的。”
容润亦是心焦,但也无计可施。是他们对萧容深说的,宬香公主早就出了京城,要是宝亲王府人再回去找宬香,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如果这事被萧容深知道了,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把宬香挖出来,到时候不仅害了宬香,还会坑了卫府。按时间推算,宬香应该已经在卫府住了一天两夜了。
萧容深早就对卫府觊觎不已了,只是苦于没有动卫家的理由。宁可把宬香留在京城,也千万不能动摇了卫家的根基,否则岂非自断一臂?
宬香是卫府的准儿媳妇,卫家又是太子府的岳丈老泰山,卫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宬香的。把人交给他们,容润自是放心,只是不如让妹妹跟着自己那样放心罢了。卫成庸这个木头,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宬香照顾好。
“没事的,卫成庸虽然对婚旨颇为不满,但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把宬香交给萧容深的。卫府庭院上百间,想藏个人,实在不能再简单。只要宬香自己不闹事,萧容深就暂时找不到她。”容润笃定心弦:“只要我们散出消息,说公主已经在东林跟东林宗主见过面了,就能给宬香多加一份安全保障。”
正说着,耳畔听见熙熙攘攘的人声,容润有些欣喜,同州到了。
“下车下车!”守城的将官一伸手:“关传拿出来,照例检查!”
车夫一愣,他们是匆匆逃出来的,哪里有什么关传?他扭过脸,束手无策的望向容润。
容润掀开轿帘,问道:“他要看什么?”
车夫垫着脚,几步跑到容润身旁道:“殿下,他要看关传,咱们没有啊!”
容润微微垂下眼睑,从荷包里掏出一块最大的银子递给车夫:“给他,在说几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