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时期的老臣认得赵靖,知道他是赵尚书的长子,也是原潜邸赵侧妃的哥哥。看见赵靖这副德行,这些老臣也不免唏嘘,当年赵尚书是何等强势,能在丞相高秉延跟先帝之间游刃有余。怎么到了他儿子的一杯,就成了一包糠,谁都能踹一脚。
赵尚书虽然死了,但还是有些老臣于他关系不错,肯上来替赵靖求个情。
“六王爷,赵家公子虽然官职地位,但毕竟是宫中赵侧妃的长兄,打断骨头连着筋,既是亲人手足,六爷何必如此苛责呢?”
容润一听这话,火气也蹭蹭的往上窜,他跟赵家是亲人?哼,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阁老糊涂,竟然在朝堂之上,谈起亲人手足了,阁老难道忘了国法无情四个字?”
王阁老还要辩白,被容湛伸手拦下了。
容湛低头望向赵靖,道:“你要告御状,不知你要告的是谁?”
赵靖一抬手,把已经写好的折子盛了上来。容湛扯过折子略看一眼,眉心登时颦蹙起来。
“小人所告的,正是紫宸宫的卫娘娘。”
容润一听这话,登时按住的腰间的佩剑:“赵靖,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狂犬吠日?若再敢口出狂言,本王一剑结果了你!”
赵靖侧过脸,看见容润腰间跨着的一柄龙泉剑。
宝亲王的震慑下,显得赵靖有点怂:“六王爷,小人知道您是天子御赐佩剑上殿。但您也得听小人把话说完,不能随便砍人呐!”
“你还敢犟嘴?”容润往前跨了一步,被镇国公拦住:“六爷息怒,是黑是白,总要辩上一辩。若是就这样把赵靖赶出去,别有用心的人会借题发挥的。他们会说陛下纵容包庇卫娘娘,到那个时候,卫娘娘清清白白,也会遭人诟病的。”
容润哼了一声,喝道:“好,本王就听你说。”
赵靖把头微微垂下,道:“启禀陛下,昨日宫中传旨,说舍妹从栏杆前跌落,身受重伤,小人之妾入宫探视。舍妹在惊恐之余,向妾室哭诉,她在宫中受尽*。她本想息事宁人,可卫娘娘却步步紧逼,片刻也不许人安生过活。舍妹实在挨不过去了,向陛下哭诉,然而陛下却听信妖妃之言,对舍妹严加训斥。小人家父去世的早,赵家一门唯有赵靖一个当家人,舍妹是先考的掌上明珠,小人实在不忍舍妹再受欺辱,所以斗胆前来,请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将此事言明,惩处妖妃,以儆效尤!”
赵靖说完,顺势把头往地上碰了三碰,俯在地上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