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感激这个在半夜陪自己聊心事的公子,因从小就将自己当成男孩的性格,即便规矩了这么多年,也改变了她骨子里的洒脱以及不拘小节。
她几乎立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安泽清拱手道:“多谢公子赐言,我必谨记在心,若有一日我能随心而动,我必不会浪费机会。”
她今年已经十七了,在外人眼里是个老姑娘,已经嫁不出去了,前些年家中也想为她说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只不过不过被她严厉拒绝。
爹地和娘亲还有两位姐姐又素来疼爱她,不愿意相逼,见她实在抗拒,便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这样看来,只要再过几年,让大家认为她实在嫁不出去,没有希望,说不定他们便会放自己一条生路,哪怕将自己赶到乡下也好。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庆幸,幸好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存银子,就算有一天真的被赶出去了,也能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安泽清笑的深沉,意味不明的道:“无碍,不过一两句随心之语,我说过便罢,若你觉得有用便记在心里。”
不过,谈话归谈话,感激归感激。
该报复的还是要报复。
喧闹的戏曲声终了,天边鱼肚泛白,安泽清这才惊觉他竟与杜子衡在院中坐了一夜。
他行事最为严谨的,不仅对别人,自己更甚。
然而他昨天居然打破了自己的规矩。
见他脸色突然有了些许的变化,杜子衡还以为是他一夜未睡而感到了疲惫,连忙识趣的说道:“公子,你已经一夜未睡,现在便请回去休息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盯着糖糕,不会让它出任何事情的。”
杜子衡这个人太实诚,她想不出别的办法报答面前的人,便只能在那只鹿的身上打主意。
她看得出来,这位公子是真的很担心那只鹿,就如她所说,他们已相伴多年,或许那只鹿早已成了他的家人之一。
安泽清勉强点头,许是良心发现,见她太过诚实也不好坑得太过,便语气温和的对她说道:“你也去睡上几个时辰吧,医馆内的所有事情便可暂时交给你手底下的学徒,他自己在你手上学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单独上阵了。”
他所说的那位学徒,自然是医馆内的另一个人员陈安。
杜子衡狠狠点头,她虽有赤子之心,但不代表会亏待自己,就算安泽清不说,她铁定也是要去床上赖上几个小时。
否则今日给那些小动物看病,谁能知道又会不会出现误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