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忠全然不知素蕊有孕一事宁芷莟是不信的,虽说素蕊也力证她还没有来得及将有孕之事告诉李忠,便被宁挽华囚禁了起来。
“你不怨素蕊将千日醉惨入了香炉之中,害你差点便坠入了宁挽华的圈套之中?”那日宁芷莟中了千日醉后险些中了宁挽华的毒计,若不是素心自断手指,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你见到方才素蕊看到李忠时唇角漾起的笑意了吗?”宁芷莟识得那种笑意,那时一个女子痴迷于一个男子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曾在叶澜霜凝视着宁凡之时见过那种笑容,痴迷的,甚至有些飞蛾扑火的决然。
“你是说素蕊是真心喜欢李忠的?”
“王爷,女子不比男子,可以为了功名利禄亦或是自身的前程与人假作恩爱,女子一旦爱上一个人便会将之视其为终身的依靠,对之一心一意,更会全心全意的信任着他。”宁芷莟便知叶澜霜待宁凡之始终痴心不改,哪怕那日血溅左相府,心中亦是有几分不想连累左相府满门的心思吧。
上官寒月见宁芷莟眼中隐约流转着恨意,知道她定是想到什么不堪的过往,于是不再作声,只是默默地伴着她后院中缓缓走着。
“待素蕊的身子好些后,我想将她许配给李忠。”宁芷莟为了素蕊和她腹中的孩子,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我吩咐下去,让人好好安排,必不会委屈了素蕊。”上官寒月也不多说多问,只是应下了宁芷莟所说。
“王爷以为我会怨怪素蕊当初陷害了我?”宁芷莟忽然不着边际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我只是害怕你将事情积压在心里,到时候只会苦了自己而已。”上官寒月不过是依着常理推断,就算宁芷莟看在多年的情分救下了素蕊,可因为背叛生出的间隙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抹去的。
“想来寻常人都会如王爷所想,认为我会因为素蕊的背叛而怨怪于她。”宁芷莟看了上官寒月一眼,眼中分明是释怀的笑意,“可是我细细想来,要怨怪素蕊什么了?怨怪她全心全意错爱了一个男人?”宁芷莟说着说着已是不由地泪盈于睫,声音亦是有些沙哑着道:“王爷知道这世上女子一生最悲哀的是什么吗?”
不待上官寒月说什么,宁芷莟又继续道:“世人都道哀莫大于心死,但我却觉得比起痛到心如死灰,永远编织在虚幻的梦里醉生梦死才更为可悲。”
“心如死灰清醒人的痛,终究是自己承受着的,而醉生梦死糊涂人的可悲,却是旁观者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罢了。”上官寒月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