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芷莟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的一身躯壳可以入恒亲王府,为了复仇她也可以丢掉世俗里的名节于上官清峑为妾,可她的心,她的灵魂却始终属于那个唤作上官寒月的男子。
“你多心了,本王所图也不过是天下霸业而已,即便日后迎你入府也不过是为了大业着想,在本王眼里你不过是合作对象而已。”上官清峑长袍迤地,一步步自楼梯上走了下去。
这一刻上官清峑心中是佩服宁芷莟的勇气与坚持的,为了报仇可以不惜赔上自己的终身与世俗眼中的名节。对于心爱的之人,即便是不能相守却也要为他守住清白之身,不求能与他相守,甚至不求他会知道自己的一片心,求的不过是对得起自己的一颗初心而已。
上官清峑与上官寒月斗了这么多年,二者几乎是平分秋色的,正是因为二人之间不分伯仲,他才想要最终得到那个至尊之位的,可如今他却觉得就算将来他得了那个至尊之位,他始终都是输给了上官寒月的。
如若得不到她的心,那么将她永远禁锢在身边,便成了此刻他心中的执念了。
听着上官清峑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宁芷莟方才倚着临月阁的红木栏杆缓缓坐在了地上,方才她对上官清峑说的虽不是假话,但具体要如何顺利取代宁挽华,入得皇贵妃的眼,她却是未曾细思过,亦或许她从心里还在排斥着那样的计划。
看着天际发呆的宁芷莟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身蓝衫的上官寒月来,若是事情到了瞒不住的那一日,若是她真的有入了恒亲王府的那一日,上官寒月会是怎样的反应,心疼她?恨她?还是由爱生恨,再也不想见她了?
宁芷莟只觉得一时心中烦乱的很,最开始时她的目的明明只有一个,那便是报仇,那时的她行动是何等的迅速,从走出云溪阁,算计了宁挽华,再到获封亭主,期间不过用了短短数月的时间。可自从走了一遭北境后,她的步伐便开始缓了下来,如今她方才恍悟,原来一个人有了感情的牵绊,是真的会变得瞻前顾后的。
若不是上官清峑今日跑来质问宁芷莟,她真的快要因为身边的琐碎延误了复仇的大计,她惦记着素蕊,希望能将她安排妥帖后在去复仇,她牵挂素心,希望能将一身医术都传授给她后在去拼杀,她放不下明飒,希望能够找到机会将她劝回北境蒲城,再去与白氏和宁挽华斗个你死我活。
宁芷莟慢慢地卷缩起身体靠在了红阑之上,此刻她觉得疲倦极了,只想像鸵鸟一样蜷缩着什么也不去想。
上官清峑走出了临月阁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