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挂念的人,日子便不再那么难熬。哪怕在国公府内,杨晓寒仍是卑躬屈膝,至少能偶尔听见关于太子的点滴消息,这便是足够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的母亲刘映岚似乎察觉了她的心思,时常对她耳提面命,不要痴心妄想,以她二人的身份,能活在世上已是不易,万万不可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些命里不存在的,即使得到了,也福祸未知……
杨晓寒自然懂得,于她而言,太子是天上令人不敢正视的骄阳,而自己却只是地上卑微存活的蝼蚁,但她只是想默默把一个人放在心上,这样便觉得苦涩的日子也有丝丝甜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一道圣旨降在国公府,太子竟要她做他的良媛。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轻飘飘的,父亲母亲的笑脸,下人们的奉承,整个国公府的欢欣鼓舞,她都看不见,听不见,直到被人簇拥着回到闺房,她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
她将所有人赶走,自己呆呆坐了半晌,忽然扑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滚烫的眼泪浸湿了被褥,那灼热的温度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命运终于开始眷顾她,她朝思暮想的太子,那高高在上的太子,竟要迎娶她。
杨晓寒知道,自己人生的另一条路已经铺开,她只要踏上去,之前所有的屈辱都将是过往云烟。
之后,她与太傅嫡女李荣华同时入了东宫,做了太子良媛。
可为什么,自己只是想获得萧煜宁的一点恩宠,竟难于上青天?
杨晓寒越想越觉得委屈不甘,眼神渐渐凌厉,手中握着的绢帕早已皱成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对她诸多忍让,凡事都以她为先,为何她还要来欺我!竟不肯分殿下半点怜爱给我!”杨晓寒咬牙切齿地道。
芳苓也愤慨不已:“李良媛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主子您受伤期间,太子殿下日日歇在甘泉殿,好不容易您伤势痊愈,太子殿下肯来一回了,偏李良媛又来捣乱,今日之事,只怕明天宫里都要传遍了。”
“好了!”杨晓寒闭了闭眼睛,强忍心中的怒气,道,“在这里怨天尤人没用,我们需要的是机会,李荣华惯会得寸进尺,我越退让,她便越嚣张,若是再不想办法,就要一辈子被她踩在脚下。”
芳苓一听,立刻道:“主子,不管您要做什么,芳苓都听您的。”
杨晓寒能在国公府大小姐的压榨下存活,靠的不仅仅是忍让,还有她被不断压迫后积攒的智慧。芳苓知道,杨晓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