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寒垂着头,轻轻道:“那姐姐你好生歇着,别再生气了,莫动了胎气,妹妹先回去了。”
出了甘泉殿,杨晓寒手中的绢帕已被揉得皱巴巴的,她的眼神渐渐狠厉起来,一路走得飞快,芳苓在后面跟得气喘吁吁的。
回了惠安殿,杨晓寒终于忍不住内心的不甘和愤怒,拿起绣篮里的一只还没绣好的香囊,便要将其剪得稀碎。
芳苓忙扑过去夺过剪子,道:“主子不可!这可是太子殿下要您亲手为他绣的香囊,万不能一时冲动剪了,太子殿下会伤心的。”
“伤心?”杨晓寒面带凄色地一笑,“太子殿下怕是早都将我忘了,一个李荣华已让我疲于应对,现在又多了个沈承徽……”
芳苓劝道:“主子,您别说气话,您可是太子殿下亲点的良媛,谁能比得过您去?”
杨晓寒看着手中绣了一半的并蒂莲图样的香囊,泪珠滚滚而落:“可是,我入宫这许久,还未侍奉过太子殿下,如今又来了个沈承徽,听说那昭明殿已经加急布置好了,今夜太子殿下势必会留宿在那里……”
芳苓听杨晓寒说的凄凉,心里也难过不已:“主子……”
杨晓寒的泪一滴滴落在那刚绣了一朵的莲花上:“李荣华处处牵制我,如今她已有身孕,好不容易得来了机会,我却不争气地来了葵水,错过了大好时机,让沈碧珠捷足先登,不知有多少人暗地里笑话我,难道我的命运注定此生都如此坎坷吗?”
“不会的,主子,等您葵水一过,太子殿下终会来的。”芳苓忙安慰道。
杨晓寒默默无言,盯着手中的香囊良久,流泪的眼睛却慢慢又变得平静下来,她拿起绣针,一边绣着香囊,一边喃喃道:“就算再坎坷,我也要过下去,而且要过得比别人好……”
果然当晚萧煜宁便留宿在了昭明殿,次日更是赏了许多钗环珠宝,显然对沈碧珠很是怜惜。
风轻絮刚从睡梦中醒来,锦瑟便禀报道:“太子妃,沈承徽已在殿外等了大半个个时辰了,说是要拜见太子妃。”
“不见。”风轻絮随口道,并翻个身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对于萧煜宁的这些妾室,无论什么身份地位,风轻絮向来不会让她们早晚立规矩,反而觉得眼不见心不烦,懒得与她们有任何瓜葛。
只是当她刚闭上眼睛,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叫出正准备出去回话的锦瑟,道:“算了,还是见见吧,我若是不见,她定然不会走的。”
等风轻絮梳洗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