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萧煜宁,却见他明亮的眼中有些许的歉意,像是在自责,又像是在安抚她。杨晓寒的心中顿时涨满柔情,眼睛里有些潮湿,觉得就算是被千人指万人骂也值得了。
风轻絮似乎并未察觉饭桌上的暗流涌动,只淡定地将碗中的羹喝完,然后揉揉眼睛,道:“母后,今日儿臣起得太早,用膳以后觉得有些困,可不可以在你这里歇息一会儿?”
风轻絮憨然的少女之态让皇后觉得心中母爱泛滥,却又责备道:“怎么吃过就要睡,这样对身子可不好,你要真觉得困,那院中有躺椅,今日的天也不凉,你去打个盹,只不许长睡,我会让访琴叫醒你的。”
风轻絮欣然应允,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杨晓寒颇是羡慕地看着风轻絮,这样的场景是万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风轻絮身上那股淡漠与漫不经心似乎让所有人都觉得无论她做什么出格的事都是理所当然。
风轻絮出去后,场面便冷清下来,皇后偶尔与萧煜宁闲聊两句,却有些兴致缺缺,对杨晓寒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萧煜宁见皇后并未原谅杨晓寒,便刻意先行出了大殿,留杨晓寒单独与皇后叙话。他知道凭杨晓寒的聪慧定能好生安抚皇后。
然而萧煜宁刚出殿门,便看见风轻絮也不盖薄被,只静静地躺着,眼睛闭着,已然入睡。
微风轻轻拂过她脸颊的碎发,她的面庞苍白到近乎透明,身体似乎又单薄了一些,袖口露出的手腕细瘦得惊人。
萧煜宁一边吩咐访琴去取薄被,一边蹙眉问锦瑟:“太子妃这些日怎么又瘦了?可是没好好用膳?”
锦瑟答道:“太子妃近日胃口不太好,总是犯困,一日大多数时间都是要睡着的。”
“那为何没人来禀报?”萧煜宁胸中升起怒气。
锦瑟唯唯诺诺地道:“是……是太子妃不让告诉任何人的,蔷薇私下去找过殿下两次,都被门口的守卫挡了回来,说是殿下吩咐谁也不见,包括太子妃。”
萧煜宁闻言,倏地看向魏修,目光如电。
魏修忙道:“殿下,此事奴才不知啊,您是知道奴才的,就算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如此跟太子妃回话的。”
锦瑟低声道:“此事许是下面的奴才见风使舵,见殿下不再来景和殿,便因此也慢视了太子妃,应与魏公公无关。”
魏修一听,便怒道:“这帮奴才,定是活腻了,居然连太子妃的人也敢挡,待奴才回去查清楚,定给太子妃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