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呢?
段如风自己也想不明白。
明明很讨厌那时候动不动就要咬人的季节。
明明很看不起睡觉宁愿打地铺也要和程辞睡一间房子的季节。
明明很不理解声音软软糯糯却非要不出声再想要的东西也不知道争取只知道眼巴巴看着的季节。
到了后来,他喜欢那个生气了会跳起来指着他让他单挑的季节,他主动去把被程辞赶出房间要求自己一个人睡却因为不敢委屈的蹲在程辞门口哭的稀里哗啦的季节,他开始不用季节自己争取,也不需要季节主动提出,就会下意识的把好吃的好玩的季节多看了几眼的东西双手奉上。
“唔……”
床上的人不安的嘤咛让段如风纷飞的思绪回笼。
回神一看,床上本来安安分分躺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裹在被子动弹不得,现在正在不舒服的扭动身体。
眼看着人就要醒了,段如风连忙走过去把人解救出来。
得到解救的季节亲昵又熟练的抱住了段如风的手,软软的微微发热的脸颊蹭了蹭。
然后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的季节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抱着个东西,季节的眉眼都舒展开来,小嘴微张。
段如风就着这个姿势看了一会,然后吐出一个字,“蠢。”
最后还是担心这家伙着凉,段如风也没有再想其他东西,躺倒了床上的另一侧,除了被季节抱住的那只手外,整个人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直直躺着,空闲的那只手放在小腹处。
然而没过几分钟,身边的人就一条腿扒拉在他腿上,一只手横在他胸前,颈窝处都是那人温热的呼吸。
段如风认命的睁开眼睛,翻身把人抱进怀里,抱的紧紧的。
这个力度,正是季节能感受到的最安全的力度。
于是季节没有半分不适应,反而极为放松的睡着。
说到底,季节自始至终害怕的,都是童年时期没有得到的安全感和爱意。
他既渴望被爱,又害怕被爱。
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才是爱。
小时候被妈妈打,他就才会得到那丁点的关心和爱。
他不被打,就不会得到母亲的关注。
所以他害怕被打,又暗藏期待。
——
昼夜交替,一切都在重复着开始,又重复着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