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立刻接口道:“这人我还真知道,是个高丽人,听说还是个皇室中人,七八年前随高丽使节来到金陵城,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因其身份特殊,我们应天府尹大人曾命我重点关照一二。”
果然是个高丽棒子,“此人人品如何?”
“听说自幼研习我中华文化,才学颇为出众,只是皇族出身,为人难免跋扈了些。”李雷皱了皱眉,“半年前,还曾因风月场上的事儿,率七八个高丽留学生在秦淮河畔与人起了冲突,大打出手,还是我带人去拉的架。”
“高丽棒子也敢在金陵地面上撒野?”我不禁撇了撇嘴,“弹丸小国,真不知他们莫名的自豪感从何而来。”
既然如此,就休怪姑娘我手下不留情了……
贡院外的青瓦墙,几日前会试张榜之时,也曾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热闹过后却人去空萧索,只留下孤零零的榜单一张,在日晒雨淋中渐渐褪了色彩。
然今日,这青瓦墙却有些不同,不同之处在于,那榜单旁边陡然出现了一张大大的露布,上面朱红色笔迹格外抢眼,却并没有太多字,而是一幅鲜明生动,令人一目了然的——柱状图。
这稀罕物很快引起了一些过往学子的注意,不一会儿便有人指着图叫嚷道:“不看还不知道,此番会试中榜的南方举子多达七十五人,我北方举子区区二十五人!我泱泱中原之地、孔孟之乡出来的学子,岂会如此不堪?!”
他话音未落,便有人附和纷纷:“是啊是啊!我等自幼受儒家正道沐浴熏陶,寒窗苦读十余载,岂会不如那些秦淮河丝竹乐温柔乡里泡出来的浪荡子?”
“这还不明摆着:此次会试的考官监试,皆是南方人,岂有不向着南方学子之理?”
这厢一群北方学子骂骂咧咧,终惹得南方学子忍无可忍,反唇相讥:“尔等北方鞑子胸中无点墨,才学不如人,便在这里说风凉话,有何意思!”
便有人附和:“我南方学子身处帝都圣地、天子脚下,自然更加勤勉向学,岂是你们北地能比的?”
争执愈演愈烈,吸引来的南北学子也越来越多,由于阵容实在分明,来者往往二话不说便撸起袖子加入了骂战。
一时间,贡院大门前乌泱泱地挤了一片青衣学子,连不远处国子监下课的学生也闻讯赶来凑热闹,双方各寻对手、捉对厮杀,问候对方祖宗八代并女性长辈者有之,叉腰提气互唾其面者有之,扯头发揪耳朵上演全武行者,更是不胜枚举。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