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沉声喝道:“送客!”
陈氏母女俩灰头土脸的走出堂屋,迎面就碰上了端着羊奶羹的娟儿,方娴若气呼呼的看了一眼石榴纹珐琅彩的瓷盅,鼻尖嗅到一股羊膻味,朝着面前呸了一口,陈氏的心漏了一拍,忙拉着她出了怡然居。
林玉安刚端着碗,王萱瑶就来了,还有三房的王萱薇和王萱蓉姐妹,老夫人让人给几个姑娘都上了羊奶羹,这才叹了一口气,却是问余氏:“柔姐儿的病还是没有进展吗?”
余氏听见王萱柔的名字,面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看了一眼正垂头吃羊奶羹的王萱瑶,语气怅然:“大夫说了,这病这能先这么养着,能不能好,全看她的造化了。”
王老夫人听了,又是一声叹息,待几个姑娘吃了羊奶羹,就打发她们回去了,只留了余氏和魏氏说话。
想来应该是要商量王萱蕊的事了。
林玉安心思纷杂的回了闲云阁,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还带着几分反击之后的畅快,不断浮现的却是外祖母维护她的模样。
除了母亲,没有谁这样维护过她。
想到外祖母已经年迈,自己又因为母亲的事刻意的疏远她,林玉安心中浮现出几分愧疚。
她啪的一声推开了小轩窗,让风把屋里有些沉闷的空气卷了出去。
又拿出高柜里的针线篓子,上了临窗大炕。
窗外一道闪电横劈天顶,哗啦一声又响起一阵隐隐雷鸣。
秋奴忙走了进来,把窗都关上了。门口的珠帘摇摆着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姑娘,天光不好,仔细别伤了眼睛!”
林玉安点头,秋奴凑过去看了一眼林玉安正在比划的一块宝蓝色回纹锦缎,看这样子不是姑娘家穿的,倒像是给上了年纪的人穿的。
秋奴眼珠儿一转,抿唇笑道:“姑娘这是给老夫人做衣裳吧!”
屋里倒还暖和,屋外秋雨萧瑟,雷鸣滚滚,做了一会儿针线,林玉安就觉得脚下生寒,秋奴去拿了一床锦被过来,下午的时候,红缨去厨房要了一碟子芙蓉糕,伺候林玉安用了,一整日都没有出门。
王萱蕊还被关在柴房里,纸包不住火,郡主府洗三礼发生的事不胫而走,只言片语传了出去,真真假假的话掺杂在一起,各种版本的风流公子和良家姑娘的韵事传得沸沸扬扬,京城里的流言蜚语漫天飞舞。
汪家还没有动静,王家上下气氛压抑,林玉安昨儿在屋里做了一日的针线,今日想出去透透气,就去向王老夫人讨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