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未亮,郝哲就被易晟从温暖的被窝里拖了出来,盯着咧咧的寒风两人一路小跑来到解剖教室。
昨晚俩人边查书边观看李尚艾的手术治疗方案一直到凌晨两点,而且自己还是先熬不住滚上床去连五分钟都没用就去找周公聊天去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郝哲嘴里叼着冰冷的面包看着忙来忙去劲头十足的易晟,脸上竟然连个眼袋都没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拖来手术显微镜,易晟一本正经的穿好隔离衣戴上乳胶手套和口罩道:“愣着干什么?作为小狗腿一点眼力见识都没有?”
郝哲不情愿地戴上手套道:“那个小狗腿这个称呼咱能不能换一个,比如腿部挂件?”
“随你,”易晟从讲桌的抽屉里翻出了颅脑解剖的器械倒在了器械盘里,然后递给郝哲一个备皮器道:“赶紧备皮,说不定咱们能赶上晚饭。”
“着个屁急!”郝哲一拉书包拉链,露出里面塞得满满的面包和火腿肠道:“我打算在这过冬了,咱解剖完颅脑之后,其他位置也别剩下,干脆全解剖了拉倒。”
“我觉得可以!”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么好的机会一般人可是捞不着。
郝哲负责备皮,易晟再看了一遍李尚艾的手术方案流程,一场轰轰烈烈的解剖大戏拉开了帷幕。
解剖“大体老师”完全不用顾及无菌操作,在拥有了精英级硬膜外血肿清除术之后,易晟对于开颅可谓易如反掌,三下五除二便按照李尚艾手术方案中的手术路径从颞下开刀,暴露了硬脑膜。
接下来,就超出了易晟的知识掌握的范围,不过还好之前易晟跟着孟宪阳完成了一例硬膜下血肿的手术,否则还真是无从下手。
“这里有一根引流静脉,”易晟指着硬脑膜上粘连的一条粗大静脉道:“你记录一下,准备显微分离。”
这条静脉匍匐在颞底,紧贴着硬脑膜的内侧。由于人体的特异性,易晟不敢保证将来在梁素素的手术中是否会遇到这条静脉,到时候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如果肉眼见不到这条静脉,易晟很有可能会直接剪开硬脑膜,导致静脉出血。
将手术显微镜移到眼前,易晟小心翼翼地拿起蚊式血管钳在这条引流静脉的周边分离出一部分结缔组织,然后拿起玻璃分针将处于手术区域的部分慢慢分离开。
在正常手术中,分离出来的血管以及神经需要用浸透生理盐水的棉线从血管或神经底下穿过,以备刺激时提起过结扎使用,然后再盖上一块药水纱布以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