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懿宁解决完追兵,翻身就去看那蛮夷人。络腮胡男人即使昏迷,却依旧神情痛苦。她摸索着男人的伤口,他全身冰凉,像是一块冷冰冰的铁器。
“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她自己念叨着,这男人身上的伤口虽然细碎,构不成致命的伤口,但是他又身中毒药。两者夹击,不得不担忧性命。
但是孟懿宁又不希望他昏迷不醒,那北阳的羽毛还没有解释。她心里虽然忐忑,但也不算慌乱,毕竟这男人身强力壮,还记得那日他飞起一条手臂就把自己甩在了半空之中。
她用白熙宁给她备用的药膏涂抹在了伤口上,又把自己的衣服盖在了男人身上。旁边平坦的石头上堆起来了干草,孟蜀点燃了火焰让男人靠近一些。
孟懿宁靠在他旁边,“两天,我就等你两天。要不然我就等不及了……”她拿出来背包里的干粮,酱好的牛腩夹在芝麻火烧里,还铺了一坨野菜辣椒香菇酱料。她吧唧着嘴,坐在一旁,手上拿着从男人身上拽起下来的羽毛摆弄着。
天色渐暗,远处有潺潺的水流。孟懿宁拿着自己的水壶,撑的鼓鼓满满的,把身上一小包盐和糖倒入。她又小步快走,把水喂到了男人嘴里。男人乖巧地喝下,胸口起起伏伏。他赤裸后背上的伤口膈应着孟蜀的手,密密麻麻像是一个身经百战又大难不死的战士的盔甲。把水悉数喝下,孟懿宁又把他扶起来坐下。男人摇摇晃晃的仿佛一只受伤的豹子,肌肉硬邦邦的垂在孟懿宁手指间。
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拧着眉毛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了看男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要是活过来,救命之恩涌泉相报!我就不计较你上次伤了我了……我也不需要以身相许,也不称王,你给我几头牛也可以……”她自己开着玩笑,乐呵呵的。
男人没有动静,但是他模模糊糊听到了一个姑娘嘀嘀咕咕,像是一只小雀鸟一样叽叽喳喳。还以身相许?哪里来的大胆女子?要不是他浑身不能动,一定要把这放肆的人扭到自己手里看看究竟是何猥琐粗糙的模样。小姑娘止不住的嘴,可能也是因为没有人相互说话,只能自言自语,就愈发放肆起来。
“不过呢,我也会报仇啦。有仇不报非君子!一会儿会很疼哦……”她笑起来在男人心里一阵生凉。他想吼一句你敢!可是身上有气无力,何曾性命拿捏在别人的手里,简直就是耻辱!他记得刚才昏迷前的最后一面,粉扑扑的脸蛋,清澈的大眼睛,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
男人思索着,却突然全身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