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篱皱眉,衣摆果断一扯。
他力气很大,胡玉娘猝不及防,当下就被甩到了粗糙的地面上。
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疼,胡玉娘银牙暗咬,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又很快隐去。
“沈公子,求你救救我!”她不死心,再度往沈篱脚边爬去,哭道,“他们记恨我在公堂上帮了你,说要打死我,我、我不想死……”
话音未落,身后就追过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女人下巴上长着颗米粒大的黑痣,正是沈金宝的亲娘——赖氏。
赖氏双眼赤红,状似癫狂,冲上前薅住了胡玉娘的头发。
“贱人,害了我儿子还想跑?今儿要不打死你,老娘就跟你姓!”
说着,一屁股坐到了胡玉娘身上,又掐又挠。
胡玉娘身娇体软,哪里是赖氏的对手,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只顾着嘤嘤哭。那小模样儿,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围观的路人指指点点,有人看不过眼,提醒了一句:“喂,大婶儿,这可是衙门口,你胆敢在此处打人,小心官老爷治你的罪。”
赖氏冲他吐了一口唾沫:“你是个什么东西,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咋的,看这小贱人长得好,想学一回英雄救美?呸!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怂包样儿,逞什么英雄,狗熊还差不多!”
那人无辜受了牵连,气得嘴唇直抖,又不好还口,只好指着她,骂了句:“泼妇!”
说完,扭头气呼呼走了。
赖氏打赢了嘴仗,更来劲了,下手也更狠了。
胡玉娘连声惨叫,却还是固执地冲沈篱伸出了手:“沈公子,救我啊!”
沈篱面无表情,像患了选择性失聪似的。
盛竹笑眯眯看他一眼,戏谑道:“沈公子,人家叫你呢。”
沈篱淡淡笑道:“她叫错了,有大人在场,哪里轮得到我出头。”说着朝张全安拱了拱手,“大人,您说是不是?”
张全安十分郁闷。
虽说他脱了官服摘了官帽,但脸没变啊,怎么那胡玉娘就跟瞎了一样,眼里只有沈篱,连他堂堂县太爷在旁边都看不见呢?
长得俊了不起啊?
身为本县父母官,张全安当然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大喝一声:“住手!”
赖氏还以为又是哪个没长眼的狗熊,头都没抬,张嘴就骂:“住你娘的蛋!滚,不然,老娘连你一起打!”
张全安气了个倒仰。
当官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