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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老田和小曹的关系和先前完全颠倒了,一个月前还是老田死乞白赖的揪着他要他演戏给自个看,如今确实曹一方时不时的把田安邦逮住,犯贱似的要让他评点自己的表演。
临近傍晚,此刻他们暂时空闲下来,都还带着妆容,曹一方是中年杨过的扮相,右手紧紧的被绑缚在背后,本来青春俊俏的脸被化妆师打点的略显粗糙,两颊阴影深陷,加之混迹在黑发中垂下的那几绺灰白长发,显得相当沧桑。
田安邦被他拽到屋里,满脸不耐烦,老顽童的袖袍宽大,他两只手臂交叠揣在袖子里,老农民似的戳在案台前,死样活气的瞄着正在寻找角度和姿势的曹一方。
曹一方也不知道自己的执念从何而来,或许只是为了捍卫自己目前唯一的优点而努力,如果连演技都做不到独孤求败,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追求。
“好了没,跟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什么呢?”田安邦不耐烦道。
“我就找个角度。”
曹一方在屋内找了个和吴秀波那场戏几乎一模一样的位置,然后噗通一声面朝门口匍匐在地上,这般神经质的作风倒是吓了老田一跳,紧跟着发现曹一方往门口光亮处挪了几步,然后定住。
片刻后。
他尽可能的保持身子不动,猛然拧头回望,眉宇虬结,眼珠几乎隐没在眼皮子底下,杀气腾腾的从眼睫毛里透出视线,努力的把精气神定在不远处的田安邦身上。
尴尬的沉默。
“不像狼。”田安邦嘴角耸动了下,开口怼道:“像发情的哈士奇。”
曹一方粗重的喘了一声,闭着眼委顿下来,精神全散,坐在地上不爽道:“老头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演技哪有那么不堪?你就是故意刺激我呗,我跟你讲你这套激将法真的可笑……我不跟你玩了。”
田安邦也叹了一声,神情柔和下来,过去伸手拉起这个年轻人,帮他拍了拍戏服上的灰尘,道:“我没激你,或许你演的还不错,但远远没达到我想要的预期……”
他还是那句话,“你现在没有那种隐忍和野心,你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曹一方一阵烦躁。
又是这话。
难不成我要演个人,还得真的完完全全变成他不成?那全世界的演员里,能符合这糟老头要求的真不到十万分之一了。
“随便吧。”曹一方挫败的摆摆手:“反正我本来就不想要这个角色……何况你这戏拍的成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