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某没有弑君,陛下驾崩与高某无关。”高乾面不改色,语气中透出多年的隐忍与愤恨,“二公主可以去城中看看,高某正是为黎民苍生而来。朝中佞臣构陷昭襄太子,致其年少夭亡。陛下身为天子却听信谗言,不思政务,不察民心,竟退居后宫,将社稷委任女子,这岂是明君所为?近年来,水害霜震不曾间断,京城周边再起暴乱,若非我的人先行镇压,恐怕他们早已兵至京城。西蓟虽世代勇武,但也只是区区部落,为何我们一直处在下风?”他愈说愈激动,声音回荡在太元殿前的广场上,激起阵阵回声,“上公主应对之间早已力不从心,大鄢气数将尽。换做是我,至少不会放任外邦占我疆土欺我子民,不会自诩高高在上,行屈辱之事苟且偷生!”
上官湄静静地听着,并不回答。她心知高乾说的不太平是实情,她无法应付朝政也是实情。自平定京畿四州之乱名震朝堂,上官涵就对他青眼有加。这一年多来,高乾更是显示出了他的治国才干,所言所奏颇有远见,至少能暂缓眼前的困境。她也因此重视他,提拔他。上官湄曾经无数次想过,也许高乾正是那个她苦苦寻觅的,能帮助大鄢重新强大起来的人,却没想到在他的深谋远虑之下,竟然潜藏着这么大的野心。一念及此,上官湄不禁阵阵心寒。
罢了,罢了。
纵有万千的难过,在时局面前,也由不得她不收起脆弱的情感。
不过是一场梦,你我终生擦肩而过的一场梦。
“再说,如今时局动荡,北狄是宿敌,一直对大鄢虎视眈眈。万一此刻北境趁乱起兵,国中岂有良将应战?”高乾继续道,“那时天下大乱,国土必会四分五裂。二位终是女子,连自身都难保,能帮助大鄢恢复昔日荣光吗?能保住千万百姓衣丰食足吗?说到底,你们现在只是为自己挣一个忠君护国的名声罢了。”
“名声?”上官湄嘲讽道,“本公主与二妹为名声,难道高将军就不是沽名钓誉之人?力挽狂澜,流芳千古,可配得上你当初吴钩楚剑之心?可配得上你身体里那一分尊贵的血脉?”
“上公主本也是一心为民,又何必这样说呢?”听到这番话,高乾胸口似有些憋闷,他握紧手中的剑道,“现在高某如你所愿,给宫中将士一条生路。公主觉得是你们的气节更重要,还是那些牺牲将士的性命更重要?希望二位公主别再做无谓的坚持。”
上官湄明白高乾所指,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平和,“正如你所言,我等虽是女流之辈,却也知当年武王初平殷商,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