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暖,上官湄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陈和光也说没有大碍,只陆陆续续开了些调理和进补的方子。虽然池南的草庐离沂州中心还有一段距离,但上官湄依然小心翼翼地藏身其中不肯出门。池南也不问缘由,但凡她需要些什么都会托汭屿从城中集市上买回来。陈和光和汭屿偶尔造访,四人对坐言欢,说些奇闻异事、风土人情,倒也惬意得很。
这日,陈和光和汭屿照旧来找池南吃酒。
一进院子,汭屿便轻车熟路地拐到里间,上官湄听见脚步声迎了出来。汭屿打了个招呼,一边在厨房翻找一边问道:“今日太阳这么好,我们在院里喝酒,云姑娘也一起出来坐坐吧?”
“汭屿姐姐,”见她拿了杯盏就要往外走,上官湄忙拦道,“这酒杯还没洗过,等我换个干净的。”
“不妨事,你洗你的,我们就用这个。”
话音未落,汭屿就把酒壶酒杯都抱出来摆在石桌上,分别斟给陈和光二人,自己也倒了半杯一饮而尽,大笑道:“好酒!”
“让一个病人服侍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主子了,”陈和光板起脸,“还不去帮云姑娘?”
“云姑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这次我就留了一个给她,累不到的。”汭屿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故作神秘地道,“你知道咱们沂州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大事么?”
池南一听汭屿又在卖关子,也懒得猜测,只笑看着陈和光道:“老哥,不是我说你,你明明开的是个医馆,可我怎么觉得你那里的消息倒比霍老爷子还灵通些?”
汭屿见池南打趣也不恼,只皱眉道:“我是认真的。你们知道雍王妃么?”
此话一出,连陈和光的笑也收住了。上官湄拿着洗好的酒杯,本欲推门而出,一听到这话,手立时僵在了半空。雍王妃是上官氏唯一的王妃,上官湄的亲婶娘。当日国破,上官湄害怕连累她,自始至终都未向她求助。
“雍王妃……她怎么了?”
“她回沂州了,小郡主和世子也回来了,就住在上官府,昨日金大人率刺史府众人去拜见过了。”汭屿继续解释道,“哦对了,还有她的一个生病多年的女儿,之前一直不曾露面,陛下怜惜,也让王妃一同带回来养病了。”
这是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上官湄扶住门框靠在一旁,心口又疼了起来,额上也冒出了簇簇冷汗。雍王妃只得一儿一女,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了一个避世的郡主?高乾如此虚伪,放了上官氏这些“无关紧要”的亲眷,再派金炜假惺惺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