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强斜睨着地上尚有微弱呼吸的王雷,举着军刀摇摆不定。
此时王雷突然惊醒了过来,看着张超强手里反着寒光的刀吓得死命蠕动,想要求饶的他嘴里紧塞着的布条只能让他无奈的发出急切的呜呜声,他尽力的想把身上的绳子挣脱开,可对好几天没有吃饭的他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张超强站在原地冷眼俯视着王雷,他觉得自己可笑,满腔的怒恨竟然还残存一丝心软。
他懊恼的把刀放了回去,狠狠的对王雷踢了一脚。见张超强并没有威胁到自己的生命,王雷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就又提起心来,他看到张超强又朝他走了过来。
“唔唔……”张超强示意他不许大声喊叫,在王雷点头之后猛的扯掉了几乎塞在他喉咙里的布条,惹得王雷忍不住干呕。
张超强不惜力的把王雷的下巴掰过来,拿起一瓶水向他喂去。
“叔……”王雷趁他放水的空档吃力的说“求你放了我,这下半辈子,我做牛做马,我当你儿子补偿你。”
张超强瞪了他一眼,极其厌恶的把布条再次胡塞到他的嘴巴里,张超峰背过身去,心里无比懊恼,为什么自己下不了手?自己本应该把他送下去给女儿赔罪。
他心烦意乱,因为他很清楚,真正害死女儿的凶手在牢里,在那个自己没有办法接触的地方,所以他把所有的憎恨都加在王雷身上,但却始终有个声音提醒自己,这不是真正的复仇。
想了半晌,张超强拿起一把斧头走到王雷身边喃喃自语“如果当时不是你们,我女儿就不会死,所以,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王雷翘起脑袋,直愣愣的看到那把斧子向自己劈了过来。
医院的长廊又长又静,王雷的父亲坐在楼梯口鼓弄着一支没点燃的烟,儿子的命能保住已经是万幸,不过是缺了一条腿,总还是可以活下去。
不过想起昨天妻子说的那一番话,他心里又开始烦躁起来,妻子那张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告诉他“儿子背后被人用刀划出了一个很大的十字架,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要他一辈子背负着罪恶感吗?那个姑娘是可怜是不该,但已经死了那么久了,真正的元凶在牢里,他凭什么要这样做?”
妻子的面目逐渐变得狰狞,他认真思考起来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儿子没有把张景媛绑到废弃牛棚,那她也不会遇到凶手导致她死于非命,换作是自己说不定比他还要残忍。
他唯一想不通的是,曾经那个在自己面前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