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在他那如刀削斧砍般坚硬的脸上,他的声音变得凌厉起来,“理想?实现理想,难道靠你用数千人的性命去血祭吗?”
灰衣男子的声音却不为所动,“血祭……那只是韦斯特的一个委托,和他的一个交易,只是正好他把地点选在这里而已。既然大哥你开口了,我不做也罢。只是我不做,韦斯特也会继续做下去,他早就已经不受控制了……大哥,不如回来帮我吧,有你在,区区韦斯特算得了什么?”
老约翰呵呵笑了一声,“帮你?你这般胡作非为,就不怕我把你做的事情和你的身份公诸于众,让你在联邦从此再无立足之地?”
灰衣男子摇摇头,“你不会的。要是你这么做了,大不了我就把那孩子送到圣约翰堡,再把他的身世公布出去。或者我直接把他送到韦斯特手里,我想这样会更加残忍一点吧。”
老约翰沉默不语,灰衣男子叹了口气,又说道,“我们都心知肚明,你就是为了保那个孩子平安,今天才肯来陪我说了那么多话。你知道,要保住那个孩子,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我死了,除你再没人知道他的身世,他自然能够无事。二是你死了,他的身世成了我独一份的筹码,我肯定会好好利用,也会力保他平安。今天我们见面的结果只能二选一,我说得对不对,大哥?”
说完这句话,灰衣男子身边的空气一下子就冷下来,空气中漂浮着星星点点的雪花。一道巨大的冰锥忽然从老约翰脚底拔地而起。与此同时,老约翰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他施展的是经常与罗松溪打赌用的镜像术,但这一次,足足有几十个老约翰在空中飘飞。
……
……
罗松溪正在返回塔尔塔镇的路上。他在荒原上不急不缓地跑着,他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影响手臂摆动,因此无法将速度提到很高。但体内惩戒之力流转无碍,一呼一吸中,通过肺腑流向全身,令他体态轻盈,后力绵长。
忽然,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两个小黑点,在他的左前方正快速地斜向移动。连野猪都近乎绝迹的荒原上,在凌晨时分出现人迹,绝不是正常的现象。
他调整方向往两个黑点后面抄过去,到了接近一点的地方,他果然看到两匹奔马上的灰色夹克制服。
两人跑得很急,丝毫没有注意到被一条小小的人影辍在后面,只是打马狂奔,似乎正在赶赴什么紧急的任务。
罗松溪便一路坚决地追了下去。自从听老约翰讲了那千人血祭之后,便如一道阴影始终盘桓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