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丘陵,走到海边,大约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维罗妮卡却花了足足五六个小时才走到。
在爆了那盏准神器油灯之后,他们虽然逃出生天,但维罗妮卡已经再也无法施放哪怕一道最基础的魔法。
但她就用孱弱的魔法师的身躯,拖着罗松溪走了五、六个小时。
躺在皮垫上,罗松溪看着维罗妮卡的背影,无数次地摇摇欲坠。
罗松溪是发自内心地建议她,找个隐蔽的角落把他藏起来,然后让维罗妮卡自行离去。
但少女一直没有理他,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过,只是拖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天再次黑了下来,但大海终于就在眼前。
维罗妮卡终于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歪,软倒在地上,额角居然不受控制地撞在一块锐利的砾石上,顿时鲜血直流。
但这比起她胸口,那大片大片已经干涸的血迹,却只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罗松溪知道维罗妮卡爱洁,但这件已经满是血迹,一塌糊涂的裙子,她竟然到现在一直没有功夫换下来。
唯一停下来休息调整的时间里,她应该是把时间,花在了仔细地为自己涂药、包扎伤口上面。
罗松溪觉得心疼,帝国的天之娇女、全民偶像,为了他,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无论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值得他为之感动。
比起已经完全透支的维罗妮卡,罗松溪却觉得自己的状态又好了些。
照理说,这一路的颠簸,他身上那么严重的伤,应该是更加伤上加伤才是。然而他虽仍不能动弹,浑身仍然痛楚难抑,但是感觉伤势并没有恶花,精神反而又好了一点。
维罗妮卡摔倒在地以后,足足花了五六分钟才爬起来,她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额角的血,眼睛里满是抑制不住的痛楚与疲倦。
罗松溪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维罗妮卡却朝他摇了摇头。
她掏出一艘只有大概一厘米长的一艘小船,罗松溪发现,这艘小船,竟是用一枚果核雕成的。
小则小矣,核舟雕得栩栩如生,上面船舱、船桅、船帆一应俱全,给人以巧夺天工之感。
但更让人目眩神迷的,是缠绕在核舟上密密麻麻的刻线,散发着一种晦暗难明的玄奥感。
“海神之舱,半神器,也是老头子最宝贝的一件东西,都让我给顺过来了。”
维罗妮卡说着,扬手将核舟扔进了暗夜里黑黝黝的海里。
核舟遇水即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