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雨渐渐小了。
细雨冷风中,面前的护卫张路在拼命的奔跑着,比喊杀声更大的是滚滚而来的马蹄声。一个使地躺刀的叛军首领,在雨水中满身泥泞,手中的薄刀随着身体,快速的滚动,在张路奔腾的瞬间,刀光掠过,带起一片血花。
张路摔倒在地,小腿处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向两边咋开,他爬起来,单腿用力,身体玄于空中,双手持剑,自上而下,长剑穿过对方的腹部,把敌人钉在地上。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
铁骑与兵线如月牙般自黑暗深处环绕过来。众衙役、捕快和甘甫带来的王府护卫,人人带伤,奋力的阻挡着敌人的攻势。
弓弦响动,满天的箭羽淹没了众人,一时间大厅门前小广场雨水被染成鲜红色。
透过大厅正门看到叛军围拢过来,建康府衙大堂里的老人,他陡然站起,他看着围在周围的众人都在摸索着刀枪。
后堂亦被攻占,府尹张天翼的夫人怀中抱着婴儿,惊骇欲绝的试图奔跑过来,随即被后面的叛军砍翻在地。
周曦虽然脸色苍白,当满眼都是竭绝之色,手中的戒刀随着颤抖的双手,不断地摇晃。
书使、师爷、小吏跟在老人的身后走到张夫人的身边,老人慢慢的弯腰,抱起婴儿。四周的围拢的叛军静静的看着老人。四周突然静了下来。被病魔侵蚀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黎明,天刚蒙蒙亮皇宫前的午门开始上演杀头的戏码。被杀的这些人与那些草草杀掉的普通人不同,他们多半都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份,或为官员,或为望族,或为大儒。
既然要建立新朝,柴与瑞也明白跟随自己的有名望的拥护者不多,虽然大多数这类人都被杀了,但总也留下一批。
有人已被说服招降,也有许多人,仍旧硬着脖子。从半夜开始,牢房里都是游说的阵仗,但每个人也都有期限,若是过了期限说不通的,便拉出牢房砍了脑袋,不做多想了。
当王道梓走进牢房,经过长长的牢房过道,许多人都在哭泣,有一些是未跑掉的皇族柴姓人员,多半都已经受了刑。有一两个王道梓甚至有映像,在往里走看到了甘家的护卫,经常跟在甘甫后面的哪个,这个年轻人断了一条腿,倒在牢房当中,已近没有多少气息。
王道梓还在想,走出去好几米,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叫张路!”他皱眉回头,便是那年轻人喊的,此时牢房里有许多叫救命或者是其他内容的,这年轻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