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加上袋子是他的想法,稻床则不是,这东西大夏早期就有,甚至大夏还有比稻床更加先进的脚踏剥米机。
技术的进步能带来更高的效率。
长兜镰刀与稻床不是什么技术含量高的物件,甚至稻床不过是方木盒上面几根木棍再加三面高出的木头罩子罢了,但这能为南洋那样地多人少的地方,在收割稻谷时带来巨大的效率却不容置疑。
用长镰刀收割稻谷,只要镰刀足够锋利,数息之间便能将纵横五步之间所有稻谷收入囊中,不需要弯腰一捧一捧拾起稻谷,只需要放在驴车上运回去就够了。
而稻床则让卫所妇人们更快把一捧一捧的稻穗打下来,堆进仓库她们有整个漫长冬季可以用来把稻谷变成大米。
作为整个江西最出色的大匠,关元固拥有更高的效率,仅仅用了半日便在短镰刀的基础上做出十几根安置镰刀的长木杆。
做镰刀与稻床时甘棠看过,关家父子三人手艺不错,老人家一辈子和铁工、木工打交道,甚至因为是军匠上房砌瓦下量地方都有涉猎,家传的手艺算是大匠了。
两个儿子如今都年近四旬,取名一个敬铁工祖师爷李耳、一个敬木工祖师爷鲁班,寄托着关元固的厚望,尽管名头不过幼匠,实际手艺熟练至少在甘棠看来足够称之为合格匠人。
关元固听着年轻小主人随意说出奖励给他们父子五两现银时眼睛都冒光,在朝廷工坊做事一辈子,他还没见过这么财大气粗的人。
实际上在此之前他所领到最多的酬劳也不过两石糙米——那时候他还很年轻,一个月独自打制并钻好一根鸟铳。
生为军匠,除非轮班进京,否则一生不得出朝廷地方工坊,而他受制于工坊,替工的银钱始终都由工坊收纳,直至今日他都未曾伸手摸过银子的模样。
甘棠要关元固做的子药筒没有丝毫技术含量,只是简单地削木头而已,最大的技术含量大约只在如何将每个木筒都做成准确地能装三钱二分子药与一钱引药的标准大小。
但显然这种小麻烦难不住究竟历练的军匠,只需要称量之后做出一个准确装药的小木筒,削出一个同样体积的木管作为参照,大小均不差太多。
实际上就算有所偏差也没关系,因为老匠人为甘棠做了一只抹平后刚好舀三钱一分子药的木勺。如此一来不论药筒有多少偏差,只要用这个木勺舀,便一定是合乎规格的子药。
黄帝历四三二五年,大夏咸亨二年十月初十。
经过两个月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