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你也下去。”
摇光本还再要数落两句,耳听公子发话,只得往后退去,边退边不忘呵斥,“姓素的还不上前为公子撑伞?!等着公子自己撑么?!”
摇光眼睛瞪得像个风铃,素怀安虚虚一瞅,隐约能听见里面噼啪喷薄的怒火,她赶紧小跑几步接伞上前,从前在天门上的时候唐月身边数不清多少人伺候着,原他也就值得这个谱。
素怀安心里知道,若非她一意孤行,事情也不会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法阵,她接伞后沉默着走到唐月身边,想要看看唐月脸色,最终还是低头。
及至摇光拉着两匹马走远了,唐月这才不冷不热看向素怀安,“你不要跟摇光计较,她是直言直语。”
素怀安点点头,“我心里明白。”
“对了,唐月,你这般前来所为何……”
素怀安说了一半,大约觉得和自己此去沿河府有关,本低头看地的头这才抬起看向唐月。
“此去沿河,忌缠斗,监工筑了堤坝,立时返京为上。”唐月今日乌发上绑着白绸带,细细垂在脑后,更衬得他容颜俊秀,仍是那副不显山不露水的神情,素怀安瞧不出他的意思。
她一愣,只得问,“就为说这个?”
她非是不尊重唐月,只是唐月说的和她想要做的,实是背道而驰。
谁都知道沿河府是信王地方管辖地界,因为走粮,颇为重要。
这一回天降暴雨,沿河府的灾情直接影响粮仓,皇帝怎能不急。
“不要觉得这么说是耽误,得记住,活着才有一切。”唐月神色总算稍微显露认真。
素怀安瞧这情景,心中有了几分主意,紧抿着咂咂嘴,“沿河的事不劳费心,他日若是我能还京,还希望是养好身子的唐兄为我洗尘。”
“不听劝。”
唐月也不多言,素怀安招手唤了摇光来。
摇光虽讨厌素怀安,但到底是个机灵人,知道素怀安叫自己肯定是为着公子,故三下五除二跑到公子身边,重新为唐月撑好伞。
“你倒真是……冥顽。”唐月还想再劝说。
素怀安瞧摇光已为唐月掌伞,只一句,“告辞。”便转身而去。
摇光不明所以,“公子,您跟素怀安说什么了?”
唐月负手眼眸中流淌安静,“没什么。”
唐月不说,摇光只好发挥想象,她拧着脸很是不屑地笑,“她那种人整天想着入朝,掌权,她能听得进劝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