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怀安只得放软语气,“有什么事大家说出来,凡事好商量,若各位兄弟不说,小弟也不知该如何为各位兄弟做主?”她在外以男装示人,这说话上也自然自称为男子。
众人挺拔面面相视,互相推着,就是没人肯上前。
唯独丑三挨了一顿鞭子,被打得狠了,不管不顾冲上前,从口中啐出一口血沫子,“大人这话当不当真?!”
素怀见看他一眼,认真,“当真。”
“好。”丑三蹭地站起,“走运兄弟们跟着大人走了半月,连天暴雨眯眼,地上泥泞,您看看我这脚!”
丑三把鞋脱了,黑瘦脚底上已然染上了红色,一些血肉和着血泡已经模糊外翻,屋子里渐渐飘着很轻微的血气,从丑三身上脚上传来,“瞧见没有,一脚的血泡,”丑三拍了一下自己的脚,紧跟着往下说,“路上多辛苦就不用小的多说了,到了现在髯当家还不容人休息,明天寅时就要上路,摸黑赶路!牲口都受不了!”
“髯虬生。”素怀安声音加了几分严厉。
“是……”髯虬生虽然生的块头大,但到底也是个寻常人,这会儿吓得声音都带了哆嗦。
“你说说怎么回事?”素怀安看着低头跪着的髯虬生。
“小的……小的……”他吱唔半天说不出来。
素怀安见他不说话,呼了口气,好让自己静下来,然后抬眼去看众人,“你们怎么想?”
众人原还是互相往后退,都盼着不做出头鸟,这会儿见丑三先上了,也都纷纷应,“是啊,大人……”
“丑三说的没错。”
“既然如此,”素怀安抖抖袖子,抿抿唇,“那明天暂时歇息一天。”
正众人纷纷应好的时候,髯虬生却出人意料地大喊一声,“不能啊,大人!”
他这一喊,除把众人吓一跳,也把要走的素怀安叫住了。
“什么?”素怀安皱眉。
髯虬生却冲着众人拱手,“刚才是髯某人不对,髯某跟大家赔罪,但明天的行程万不能误啊!”
“好大的胆子!”芙喜正要教训。
髯虬生却接着道,“是髯某没有跟大家交代清楚,这位是此去沿河府建工筑堤的工部大人,髯某人是沿河府歧生县人,今年老家暴雨遭灾,堤坝冲毁,家里人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髯虬生说着就要掉泪。
素怀安却紧走几步,将髯虬生扶起,“你是沿河人?”
“是。”髯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