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月停下了脚步,有些不解:“有事?”
此时的韩星虽然还是那副乞丐打扮,但总有些不同,具体是哪里不同,却又让人说不出来,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于是伶月有些警惕,扣住了剑柄。
半晌的沉默后,烛火照亮的那双黑眸中,闪过了一抹睿智。
韩星问:“为什么要激将法套独孤靖与羽哥立下一年之约,羽哥虽然不是一般人,近乎妖孽,给他时间,他一定能在城中城闯出一片天。”
忽然,他话锋一转:“但是,这一年难道那独孤靖就是个傻子,毫无进展,停留在原地等着羽哥追赶上他的脚步?”
“自然是不会的,那独孤靖竟然能在地字阁城中城这样的地方雄霸榜首,成为地榜神话,怎么可能是庸才,一年的时间也足够他跑很远的距离。”
“若是一年后,羽哥虽然在城中城内闯出了一片天,却输给了独孤靖,你知道后果么?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在城中城所有的奋斗,都会化为一场空。”
“若不是羽哥这般对你好,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早已经站在独孤靖那边,故意来这儿挖坑给羽哥跳的。”
他一口气分析了这么多,头头是道,条条有理,可见其逻辑能力之强,心思之缜密,睿智之过人。
伶月并没有露出马脚的慌乱,也没有被人污蔑的恼羞成怒,而是鼓了鼓掌,淡然一笑道:“想不到你真是深藏不露,怕死?不讲义气?流氓?不学无术?废柴?”
“如今看来,就算是狂士局某些学子也不如你吧,你出现在公子身边,究竟是有人故意安排,还是被别有用意?”
随着伶月眼里的一道冷光,顿时剑意四起,完全锁定了韩星,只要她一个念头,韩星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一剪烛光,几许黑暗,杀机四伏。
若是平时,韩星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甚至求饶了。
但是今天,他没有。
他的神色很平静,脸上、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我只是个迫不得已的大纨绔,被老爹拿一堆丹药供养,逼上了尚武阁,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卑鄙。”
“虽然我这个人是狠龌龊和卑鄙,但遇到羽哥那一天,我才知道做人还是要有良心。”
“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敢对不起羽哥,不管你是剑道无双的天骄,还是那剑仙降世,我都会亲手杀了你!”
冰冷不断从黑暗中涌来,夹杂在韩星最后那几句话的字里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