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熟的棠梨子并不多见,有那也是在藤条遍布,杂草没人的地方。
他的身上被藤条和杂草割出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口子,血液夹杂着汗水在他的手臂各处淌出,但是他直勾勾地盯着眼下几颗没什么卖相的棠梨子,却抬起头,望着天边出现的一抹鱼肚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仿佛感觉不到手臂上传来的痛楚,嘴中还不忘喃喃道:“她肯定会喜欢的。”
邻巷的老铁匠早早地打开了门户,粗壮的臂膀卖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铁锤,敲打着烙红的铁片,叮叮作响,他远远地见着背着竹筐的吴念,停下手中的把式,隔空吆喝了句,“呦,阿念,这么早就起来采叶子呢!”
吴念停在铁匠铺门口,笑着应道:“刘大爷说笑了,大爷你老人家不也早早地出来呼弄铁锤?”
“阿念这玩笑可开大发了,老头子我这才开门,你可是上山都回来了,哪有你勤快。”刘铁匠似乎想到了什么,过来拍了拍吴念的肩膀,“阿念啊,都到这个点了,上山也够累的,留下来吃个早饭再回去吧!”
吴念沉默了一会,如往常一样摇头拒绝道,“不了,家里那位还等着叶子入酒呢!”
“老吴那没事,回头我给你说说去……咦,你还伤着了,来,进里屋叫咱家婆娘给你包扎一下。”刘铁匠见着他手臂上的伤口,一把拉着吴念的手,想要往里屋走。
吴念有些受宠若惊,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拔开他的手,拒绝道:“刘大爷,不用了,只是擦破了点小皮,不碍事,小子我先回去了。”
刘铁匠也没有强留的意思,吴念如此,也不是十天半个月了,早已是见怪不怪,最后刘铁匠大喊了句,“阿念,明个可别忘了咱家的松酒,要是明个提不动铁锤可都怪你咯。”
吴念背对着刘铁匠,摆了摆手,“不会的,明个儿第一个就来铁匠铺。”
话落,两人同时扬起了嘴角。
每逢三日一小集,五日一大集,吴念都会给镇子上的街坊邻居送上怡人的松酒,所以对于这老吴家的孩子,镇子上绝大多数人家都待他很好,但是吴念并不想和他们走的太近,只因为家中“那位”。
回到自己院子里,他依旧低着个头,直到他没有见着他不想见的人,这才抬起头,松了口气,而后将竹筐中的松叶和松芽分开放在父亲的屋外,搂着十多颗棠梨子进了灶房。
直至晌午,他从灶房出来,手中的棠梨子已然不见,多出的一个包装精致的黄油纸包。此时,依然不见父亲的踪影,只是父亲屋外的松叶及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