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顾予笙的伤是皮外伤,既没有伤筋也没有动骨,更没有流血不止,无非只是一眼打过去着实有些狰狞。但是如果就这样晾在那里不处理的话也不是没有发炎恶化的可能。顾予笙自己就是懂医的,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现在,明显没办法处理的吧。
容昭和顾予笙窝在角落里,郑成则四处捡一些枯黄的干草来给二人保暖。
容昭看了看离自己尚远的郑成,想伸手碰一碰身边的人儿,然而手已经抬到一半了,却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残留着血液的温热和黏-腻感,便又尴尬的停留在半空。
顾予笙苍白着一张小脸看向他:“阿昭,怎么了?”
容昭收回手,低着头小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疼么?”
顾予笙努了努嘴,一时无言。
其实顾予笙很怕疼的,学武这这几年她被白芷护的很好,几乎没受过伤,偶尔划破了点皮,也要硬挤出几滴眼泪来博博同情,撒撒娇。如此重的伤,算是人生头一回吧,她也很惊讶自己竟然能忍住不哭出来,还护着容昭一路狂奔至此。
她是不是也能算的上是话本子里那种惩恶扬善,救人于水火之中的侠女了?
容昭似是发现了顾予笙神色不太对,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让我看看,过来。”
顾予笙不想动,容昭只好自己伸了手,略带了一点力气去扳她的身子。
顾予笙为了不叫容昭看,只好做作的喊道:“疼!”
“你别和我较着劲就不疼了。我就看看,乖。”容昭油盐不进的道。
男人再次放柔了动作,顾予笙也没办法,只好半推半就的转过身把后背留给他。
那道明显的血痕从肩膀处延向后背,伤口已经将顾予笙身上那套宫人的衣裳洇湿了大半,布料还紧紧贴着伤口,有些难舍难分。好像伤的很是严重。
容昭愣在那里,不知道该碰还是不该碰。
手足无措。
男人心疼的道:“傻兔子,你怎么还像以前那么傻,明明你只要不插手,远远躲开就不会受伤了。逞什么能?”
顾予笙一如既往的义愤填膺道:“那怎么行,我看都看见了,总不能坐视不理的。”
容昭无奈:“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话本子里的美救英雄么?”
两个人的气氛似乎又回到了那天,在街角偶然遇见的两个小孩子,各自顶着小摊上买来的面具,慌不择路的躲避身后人的追赶,最终被逼无奈跳了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