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顾予笙歪着脑袋坐在镜台前,机械般的摆弄着手里的血玉镯子,一会儿戴在腕子上,一会又摘了下来放进妆奁盒里,如此反复了好几遍。
小姑娘将镯子握在手里,手指无意识的摸了摸内侧的凹凸,那是她的名字。这个血玉镯子,是五岁生辰时,顾延霍送她的生辰礼。当时没戴在身上,只是因为尺寸过大,可自从她长大了,这镯子合适了,她便再也没有摘过了。
她如此珍惜他送的东西,也如此惦念他的人,可他倒好,七年不回,还一封家书都不回。
喜儿就站在一旁不知所以的看着顾予笙来来回回的折腾,忍不住问道:“姑娘,您这是...”
顾予笙仿佛突然回了神,像是被吓到一样的把镯子戴回腕间,问道:“怎么了?”
喜儿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见顾予笙这幅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姑娘,您这起的比公鸡都早,但早膳也没用,就在这呆愣着,您在这坐了一个早晨了,镯子摘了戴,戴了摘的。这镯子是将军送您的生辰礼吧,有什么不对么?”
顾予笙被说的尴尬,连忙起了身道:“没什么不对。那我们赶紧用早膳。用完了早膳,还要去给师傅请安。”
乐儿道:“姑娘要去大娘子房里用早膳么?”
顾予笙疑惑的嗯了一声,乐儿便解释道:“姑娘没起的时候,大娘子派人来问姑娘要不要过去和三哥儿还有江谷主一起用早膳。”
“怎么突然一起用早膳了?”顾予笙想了许久也没猜到原因,“那就过去吧。”
顾予笙让乐儿服侍自己换了身衣服,简简单单的盘了个双螺髻,期间无数次瞄过自己腕间的镯子。
乐儿贴心的给了顾予笙一个台阶道:“姑娘可要换其他首饰。”
顾予笙摇了摇头,唉,就让它这样待着吧。
顾予笙到的时候,下人们还在布菜。顾予衡正襟危坐在饭桌前被顾承谈话,江三离则和温氏凑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顾予笙小跑着到门口,装模作样的福了福身:“给阿娘,阿爹,师傅请安了。三哥哥也安。”
“怎么轮到你哥哥就这么敷衍?”见顾予笙来,顾予衡也顾不得自家老父亲了,连忙起身走向顾予笙,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小丫头这么晚才过来,又赖床了吧。”
“才没有。”顾予笙道,“笙儿今晨起的可早了,只是突然说要一起用早膳,又整整一夜没能见到阿爹阿娘还有师傅,自然得好好梳妆打扮一下,便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