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离给顾予笙诊完了脉,便也彻底放心了下来,问向两个站在旁边还仿佛一口气没喘上来的男人:“所以今天这是怎么了,笙丫头这几日的确是有些心神不宁,但是我给她配了加重药量的安神散放在她腰间的药囊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至于急火攻心。”
顾予衡一噎,没好意思说话。顾予笙是他的妹妹,是同一个阿娘生的亲妹妹。但是不管是顾予笙心神不宁,还是她身体不好,他都一无所知,他还有什么资格做顾予笙的哥哥。
容昭也是呆愣在那里,想了好几种说辞都没能说出口。顾予笙这个样子,是他一眼没看住,本来这些也不必是她来操心的,是他们没能给顾予笙一个太平盛世。
最终还是乐儿一边抽搭着一边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姑娘今日给三哥儿做了糕点,想拿给三哥儿的。于是我和姑娘便偷偷的跑去听早朝了,结果…结果听到肖大人在说,顾将军在边疆因为一时不察受了重伤。”
江三离挑眉:“不就是受个伤,那小子身上的伤,没个几百也有个几十了,笙丫头不会因为这种事急火攻心。”
乐儿点点头,继续道:“的确不是因为这个,但是姑娘原本就已经担心将军的安危了,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三哥儿站出来说…说二十七年前有一桩旧案,是有关于定国将军霍远山通敌叛国的,而顾将军是霍远山的遗孤。此人隐姓埋名二十几年,是想谋反。官家已经下了指令,叫肖大人带人去边疆将顾将军带回来。”
江三离皱着眉低声骂道:“笙丫头本就知道你写的那封罪名状的事情,但是,这罪名状是现在能递的吗?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如今他人身在边境,又受了重伤,再被捅刀子那是好玩的吗?”
容昭不大想在江三离面前背这个黑锅,于是便轻声嘟囔道:“不是我们硬要这个时候把罪名状递上去,是顾延霍自己硬要这个时候给我递消息让我们把罪名状递上去。”
“其实这个时候翻案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也是最危险的时机。”顾予衡也皱着眉头接话道,“顾延霍自己想要走这条险路,我们也只能陪着。”
江三离将这件事情在脑子里整体的过了一遍,身临其位的替顾延霍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西凉和大风对垒,算时间,这场仗已经打了不少时间了。而且她前几日还听到消息,说是西凉在路遇埋伏的时候,选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直接炸了那条路,而且兵力也有些少。
她没怎么读过兵法,却也隐约感觉到了,西凉那边大概是又别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