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婉君走后,三个人留在帐中说了会儿正事,顾予笙的困意便不合时宜的漫了上来。在小姑娘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之后,容昭终究是没忍住,大掌一挥把程韵支了出去,自己则轻松的把人儿抱到了床上。
“阿昭,你这样说出去容易惹人误会。”顾予笙迷迷糊糊的朝男人嘟囔道,“不能睡,一会儿还要去赴宴。”
容昭扯了个略薄的斗篷盖在顾予笙身上,笑了笑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姑娘,才六七岁的小人儿,就知道把男子往自己床上领了。还说什么,你就当我是,唔唔唔…”
想起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顾予笙只想在地上扒个缝,直接钻进去了结。
小姑娘涨红一张小脸,伸了手去捂住容昭的嘴:“少不更事,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别再提了。”
容昭笑的爽朗,突然觉得自己于顾予笙这样的相处模式倒也不错,只是,小姑娘已然往前看了,他却一直活在回忆里。
凭着回忆里的一点点甜头,要独自活过往后无数冷漠岁月。
容昭揉了揉人儿的小脑袋瓜,柔声道:“躺下歇会儿吧,连着赶了两天的路,铁打的人儿也得喘口气。你若不想睡,也闭着眼睛躺一躺,一会儿要去赴宴的话,我再叫醒你,外面还有程韵守着呢,什么事都不会有,你只管歇着。”
顾予笙被容昭压着半推半就的躺了下去,本想着躺一炷香便起来,出去将军营巡一巡。然而脑袋沾了床,就算床板子硬的人不舒服,这困意还是一下子席卷而来吞了她全部的意识。
容昭看着小人儿从抗拒到睡得沉沉的连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也有些心疼和忍俊不禁。
何苦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呢,他们几个哪个不是人中龙凤,非富即贵。她要什么都能给,可偏巧这人儿非要自己踮起脚来够。
大概是,若非自己亲手抓在手里的,一切皆觉虚幻吧。
顾予笙这一觉睡得不短,并且大有如果容昭不来叫,她便一觉睡到明日日上三竿再醒。
小姑娘哼唧了一声从硬床板子上爬起来,茫然的看了看立在床边的容昭,还没说什么,便察觉那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了,寒风卷着铁锈的味道直接吹了过来,将小丫头吹的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
好冷。
容昭将从顾予笙身上滑下去的斗篷给小丫头披好,又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才有些粗鲁的把人摇醒:“阿笙,别睡了,小心出去便感了风寒。”
顾予笙揉了揉眼睛,点了个头看向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