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的夜晚,吹来的清风都要柔上几柔,院子内酒香四溢,令闻者神醉。本就是男才女貌的一对璧人,此刻正坐在树下浅谈轻笑,就这样被月光拢着,那形容美的连天地都要为之动容。
岑润站在入口处,瞧着院内的情形,从未感觉过双腿如此沉重,想要说话,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明白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他是什么身份?里面坐着王爷和公主,那是南辰国最尊贵的主子,与自己不同,即便手握大权,说到底,依旧是卑贱到骨子里的人。
“岑总管来了?怎么不进去呢?”身后突然响起假苏的声音,扰的几人都是一惊。
暖锦心中一跳,急忙起身向后看去,果然,岑润站在那里,依旧是宴席上那件宝蓝色官服,隐在夜色里,显得尤为的落寞。
靳相容自然瞧见暖锦瞬间慌乱的神情,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果不其然,这位离经叛道的嫡公主所恋之人,竟然是个太监头头。
“奴才给嫡公主请安,公主千岁!给小王爷请安,小王爷千岁!”
“起吧。”靳相容瞥见暖锦脸色苍白,抬了下手叫起岑润“岑总管有何事?”
岑润不动神色:“太子殿下让奴才来瞧瞧公主。”
“一切安好,有本王在,就让太子殿下放心吧。”
靳相容明显下了逐客令,他对自己的敌意,任谁都瞧得出来。岑润站在那里去看暖锦,她站在一旁,神情让人无法揣摩,既不说话也没任何反应。
他笑了笑,无比的落寞与无奈:“奴才告退。”岑润打千,刚想转身出去,却又停在了原地。
靳相容挑眉,想看看他到底有何贵干。
岑润复又转回身:“小王爷,现在夜已深,若是再不走后宫便要下钥了。”
言下之意,这是后宫,你这个时辰在这里于理不合。
皇宫内院的规矩,靳相容自然是懂得,时间确实晚了些,他倒是也不拘泥,回头对暖锦说:“大总管说得对,咱们喝的开心一下子就忘了时辰,你今儿好好休息,明天本王再来找你玩。”说完又习惯性的伸手刮了一下暖锦的鼻梁,这才向门外走去。
岑润微低着头,瞧见了他们亲昵的举动,难道暖锦中途退场,是因为在这里与靳相容有约?
靳相容向外走去,与岑润错身时,侧着头看他:“喝的有些头昏了,劳请大总管送送本王不是可否?”
他笑的牲畜无害,看着岑润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