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有着浓重的药香味,岑润打起了帘子,皇帝走进来见没旁的人,一把抓住容太傅的手腕:“皇后她......”
容渊神色有些淡漠,以至于皇帝实在搞不懂他为何到了这一刻还能如此的冷静。
容渊拂去皇帝的钳制,丝毫没有敬畏之情:“微臣去为皇后娘娘熬来参汤,吊着娘娘的一口气,皇上若有话,便快去同皇后娘娘讲吧。”
“你!”皇帝惊愕,一把扯过容太傅的衣襟“你以为朕留你在这宫里是做什么的?朕不要你吊着皇后的一口气!朕要你救活她!否则、否则......”
皇帝否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筹码可以威胁容太傅的,他惊愕的瞪着容渊,后者只是旋身后退,轻易的退离皇帝身侧。
“都什么时候了,皇帝还要在这里与微臣浪费时间?”
“朕——”
“皇上......”
屏风的另一侧响起有些虚弱的女声,皇帝浑身一震,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疾步绕过了屏风,来到皇后榻前。
“我在这聆歌。”皇帝坐在榻沿上,聆歌是皇后娘娘的闺名,皇帝如今这样唤她,倒是让她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因为身份尊贵,已经许久没有人这样子的叫她了:“好久没有听到您叫臣妾的闺名了,每次皇后、皇后的唤着,臣妾都已经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皇后的脸色衰败,目及所处都晓得她的生命正在流逝,皇帝看着钝刀割肉般的疼,可却只能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安慰皇后:“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就这么唤你可好?就像是以前咱们在王府里时一样。”
“呵呵。”皇后微微闭目,她这一生苦之又苦,虽然最后贵为皇后,可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那皇太后又要说臣妾坏了规矩。”
“那我就偷偷的唤你可好?”
“胡闹......”皇后笑颜如花,眼角带泪,她于皇帝的感情是复杂难说的,曾经毕竟爱过,只是谁让中间出来那么多的事,到了最后反倒是让自己爱恨不能罢了“刚才臣妾听你在院子里发脾气了?”
皇帝双目通红,依旧笑着说:“谁叫她们出言无状。”
“您是皇上,这个时候应当控制些自己的,这样打打杀杀的,传出去,叫朝臣们怎样看您?”
“那些腐朽老臣,在意他们作甚?”
皇后有些虚弱:“这万里江山,还需要他们的辅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