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十分绕口的话,梦老突然张开了嘴,想说些什么,但却始终没有发出声。
良久后,终于吐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随后竟然笑了,无声而笑,笑的非常没有仪态。
梦老的眼神从风缙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上,渐渐飘向了远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口中喃喃道:
“是啊......人,永远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无论站在什么位置,无论修炼到何种境界......
小缙啊,你说得对,不管是谁,从入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面对这个世界了。
以前爷爷年轻的时候啊,总以为事在人为,人定胜天!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才发现,春夏秋冬、生老病死、自然规律等等,永远是不可逆的。
圣人如何、大圣如何?超脱大圣又如何、掌握大道又如何?千载弹指间,皆付风尘中啊......哈哈,哈哈哈哈!”
话落,风缙若有所思的看向梦老,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在厢外驾车的风某,突然面无表情的走进车厢,将他从丽华苑买来储藏的最后一坛朝露抱了出去。
马梦露神色有些低落,缓缓起身,走出了车厢,静静地坐到了风某的身边,双眼看向无边的远方。
“你早就知道?”
“不早。你呢?”
“很早。”
“有真心吗?”
“都有。”
“那就好,他还小,别负他。”
“你也不大吧。”
“相对于承受的的东西来说。”风某说完,一把揭开酒坛的封盖,抛向远方,随后直接举着酒坛往自己的脸上浇来,一瞬间双眼就被烈酒辣的通红,不住的往外流着热泪。
对着坛子咕咚咕咚的一阵痛饮之后,这个从小就扎堆喝朝露长大的少年突然卧倒倚在了栏杆上,双眼迷离,指了指车辇上的缰绳,像是醉了一般有气无力道:“帮我驾会车......”
见到马梦露牵过缰绳后,风某直接抬起酒坛就朝自己脸上盖来,连撒带喝的不一会就将一坛酒饮的一干二净,随后倚着栏杆,抱着酒坛,一动不动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不过那被烈酒辣的通红的眼眶中,依旧不住地流着热泪,略显小麦色的坚毅脸庞上充满了厌恶和疲惫。
马梦露看向远方,突然想到了一个伟岸高大的背影,始终站在她面前的背影。可惜,那个背影倒了,带着她的一切,倒下了。
马梦露摸了摸脸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