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百。”梅以求说起这个的时候有点沮丧,“莱斯特签名太难了,除了对数学和逻辑学有较高的要求,还要学会深度自我催眠。最关键的,莱斯特签名本身就是世界上最难破译的密码,解密者必须熟悉签名者过去的思维特征,才能找到意识坐标。”
“搞科学的人不一定学得会催眠,会催眠的人也许是个数学白痴。好不容易有一批掌握莱斯特签名的人,又不一定有合适的人来破译。”
梅以求叹了口气,把已经熄灭的烟斗里的烟渣倒掉,重新装入烟丝,用火柴点燃了,叭叭地吸着。
“全世界七十亿人,我们无法知道有多少人受到了入侵。我们只能在小范围内确定多少人是正常的。悲剧的是,我们这一小撮号称科学家的人没有任何能力改变这个现象。”
“那么,政府呢?联合国会管吗?”梅子青忍不住问道。
梅以求从鼻子里哼出声来:“哥本哈根会议的后期,几个主要国家的政府代表都来了,但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青木说:“恐怕他们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吧!如果相信了此事,那些政府要员该怎么自证清白?让他们从总统开始都来一次莱斯特签名吗?”
“没错!”梅以求说,“这才是最悲剧的地方。在这场大劫难面前,没有任何政府能够出面进行组织,人类就是一盘散沙,关键我们没有任何反抗的手段。”
“也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呢!”梅子青是个开朗乐观的姑娘,她那美丽而知性的笑容常常能够缓解枯燥的实验室里的紧张气氛。“既然现在还没有发现大规模入侵,那么说明他们也有什么顾忌或者弱点呢!”
梅以求摇头叹息:“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
青木说:“教授,她说得对。我觉得目前事态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哦?你有什么看法?”梅以求问道。
“夏文远的大脑灰质层出现了纤维化病变,我一开始就怀疑这和他睡梦中那个入侵的影子有关。在爨州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病人,脑部发生了类似的病变,虽然医生诊断是白血病引起的并发症,但我基本可以肯定她和夏文远遇到了相同的事情。”
接着青木就把姚菁菁母亲的情况大致讲了一遍,顺便让梅以求帮忙看看吴大附院能不能安排一下病床和手术。
“这个没问题,我马上就给医学院的周院长大电话。”
梅以求雷厉风行,拿起电话就打。在吴中,他说话的份量不比市长低。